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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丽哲:恋爱的阈限与媒介——长角苗恋爱习俗中服饰文化功能考察

[日期:2011-11-30] 来源: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学报  作者:安丽哲 [字体: ]

恋爱的阈限与媒介

——长角苗恋爱习俗中服饰文化功能考察

安丽哲

(中国艺术研究院, 北京 100029)

摘 要:恋爱活动中的服装及配饰的禁忌反映了长角苗人在其长期的社会历史与自然环境下形成的婚恋观念。服饰作为一种符号,标识一个长角苗人可以参加恋爱活动的开始以及恋爱活动的截止。长角苗人使用服装配饰充当与对方进行沟通的媒介,含蓄的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态度,显示了恋爱的不同阶段。在长角苗的文化中,服装及配饰在其恋爱习俗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关键词: 苗族服饰;文化功能 ;婚姻习俗;媒介;阈限

分类号:TS941.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838(2011)03-0018-5

当我们提起服饰的时候,脑海里最先浮现的是其物理属性,即款式、颜色、图案、面料、加工工艺等,这些都属于浅层文化结构,具有符号性特征。而潜藏在形态背后的审美取向、身份标示、价值观等一些美学、社会学甚至是哲学、心理学上的意蕴,则属于深层文化结构。二者互相统一,前者是后者的外部表现形态,后者是前者的内在规定和灵魂。我们可以通过视觉来识别的服饰文化系统浅表性的表征,也可以通过理性思维去联系与归纳服饰的深层性文化征则。在本文中,将重点探讨在长角苗的文化中,服饰在其恋爱习俗中所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一、长角苗的传统恋爱习俗>

这里提到的长角苗是苗族的一个分支,居住在贵州省六枝特区梭戛乡。由于长期的历史的原因,长角苗人生存环境非常恶劣,在这样的情况下,形成了他们较为独特的婚恋模式。在长角苗人成长的环境中,有着多种多样的传统恋爱活动,为他们们提供自由恋爱的场合和心理基础。其中最主要的有走寨、跳坡、晒月亮、跳花节等系列活动,提供的场合除了以上活动期间的花场、山坡外,还有日常赶场以及传统丧葬仪式——打嘎的场地。

在每年中国农历的正月初四到正月十四期间:长角苗要举行名为“跳花坡”的系列活动。从初四开始,达到一定年龄的男青年(一般为16岁以上)会背上口粮和传统服饰,打起伞到各个寨子去走寨,而每个寨的适龄女青年们(一般为13岁以上)会背着煤集中在一家或几家,围着炉火等候男青年们的到来,当他们到达门口,男女双方会隔着门缝进行对歌比赛(见图1)。若女方对歌输了,就请男方进来烤火、聊天,并留下吃饭,晚饭后小伙子和姑娘们各找地方彻夜长谈,并相约第二天去“跳坡”;若男方输了就会受到羞辱,只能离开并赶到下一个寨子。留下的男青年会在女方家居住到正月十四或者十五。“跳坡”期间,男女双方白天在附近的山坡上对情歌,而苗族老人们是不可以上山的,给年轻人们提供了充足的场合和时间。山坡上到处听到情意绵绵的情歌对唱,产生感情的晚上去“晒月亮”。这个“晒月亮”,也是“长角苗”青年男女相会的传统方式,小伙子吹起低沉婉转的三眼箫,姑娘则轻声吟唱情歌,待到月亮偏西,便一起在山上的“妹妹棚”中过夜。

图1.走寨的青年

跳花坡本是长角苗年轻人聚在一起的传统恋爱活动,一般是从正月初四到十四持续10天,活动的主体是未婚的青年男女。这一期间的男女往来,多是三五成群的集体行为,家长等成年人基本上不参与也不干涉。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正月初十被定为“跳花节”。这成为一年一度当地苗寨里所有人,还有外来游客都参加的盛大的表演活动,在较为宽敞的山坡中央,立一棵花树,然后长角苗的各个寨子,各自派代表队来围绕花树进行表演,节目不限。青年男女都站立在山坡上,三五成群,互相寻找中意的爱人。

长角苗人的恋爱活动的中止是生育而不是结婚,也就是说经过繁杂的纳采、纳征、纳吉、请期,亲迎等繁杂的结婚程序之后,在生育之前,仍然是可以自由参加整个民族的恋爱活动的。在人生的这一特殊阶段,服装及配饰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就浅表型方面讲,用视觉上区分一个长角苗人恋爱阶段开始的被允许以及恋爱阶段结束的被禁止。就深层文化结构来说,恋爱活动中的服装及配饰的禁忌反映了长角苗人在其长期的社会历史与自然环境下形成的婚恋观念。

二 、服饰与恋爱阈限>

在众多礼仪习俗之中,要数围绕人生大事而进行的人生礼俗最为丰富和完善,诸如出生洗礼、成人冠礼、婚嫁喜礼、生日寿礼、死丧葬礼等。这些礼俗将人从出生、成长、步入社会、衰老、死亡的整个过程划分开来,使一个社会人通过这些仪式拥有了一个新的社会身份,且这种新的身份被整个群体所接受。服饰通常在这些仪式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正如《华梅谈服饰文化》一文中提到的“服饰作为最普遍直接的外显形式,成了保持社会有序的工具”。[1](243>

首先,作为传达恋爱阶段的开始的符号,通过服饰配件的变化来标识一个长角苗人在人生中走到第二个阶段,那就是成人阶段,在成人礼上换装后就取得可以恋爱与性的许可资格。“成年礼”又称“成丁礼”“成人礼” 等。是“为达到性成熟或法定成年期的少年举行的一种仪式,以此确认其成年,接纳为社会的正式成员,或一种宗教团体的成员”。[2](318)>这是一种极为普遍的文化现象,曾“毫不例外地在世界各民族的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存在过”。[3](40)>我国仍有一些少数民族至今保留着古老的成年礼俗。通过换服装配饰,或者改变发型作为开始成年人生活的标志。如水宁纳西族母系社会残余的成年礼,就是给进入成年期的男子行穿“裤子礼”,女子行穿“裙子礼”,由亲友宾客观礼.承认他们进入成年。举行了这种仪式之后,就表明这些青年男女童年已过,可以公开参加各种生产和社会活动了。长角苗人同样如此,不过男性与女性的换装有着细微的区别:长角苗男性主要以更换服装来标识自己步入成年。每个长角苗男性的母亲和姐妹为其缝制了的全套的传统服装及配饰,包括:内包头巾、外包头巾、对襟蓝色长衫及大褂、白色麻布裙裤、白麻线围腰、刺绣围腰、两对白底刺绣腰帕、白色羊毛毡裹腿、手电筒套、伞套、白色麻线背包。换上了这身衣服就标志着其已成人,可以参加当年的走寨活动了;而长角苗女性则主要通过更换配饰完成这一角色的转变。她们成年后的服装与少女时候的服装是相同的,不同的是配饰的式样和材料发生了变化。长角苗少女在13岁左右,她们的母亲会为其准备青黑色毡围和白色羊毛毡裹腿,用以取代儿童阶段的围兜,作为她们已成年的标志。儿童围兜,虽然在形制上十分接近大人的黑色毡围,但制作材料是棉布而非毛毡,上面布满红色刺绣纹样,且此围兜的后面还有像尾巴一样的两到三条刺绣带子。在每年的大年初一,达到年龄段女孩子只要穿上这全套崭新的服饰,将意味着她是一位成年女性了,就可以参加“跳花坡”等传统婚恋活动了。长角苗人是以服装和配饰的改变使得受礼者接受并且使得社会承认其为“成熟的人”这个身份,从而完成社会角色的转换。

其次,用以传达终止婚恋活动的符号。一般来说,在当今大多数社会生活中,婚姻是恋爱行为的目的,然而,长角苗人的婚礼却并不是终止恋爱行为的人生分界线。在长角苗的社会生活中,恋爱行为可以从成人期一直持续到生育期,也就是即使举行过婚礼这个人生重要的一个环节之后,尚未生育的年轻男女仍然可以参加跳花坡、走寨、晒月亮等传统恋爱活动。在长角苗的生活中,生育是重要的分水岭,生育后的夫妻要给各自取一个老名,表示自己进入人生的另一阶段,在小孩过满月的时候告诉诸位亲戚。所以每个长角苗人一生中有三个名字。一个是小名,生下来后由父母命名;一个是学名,由父亲或者老师给起的,在登记身份以及读书的时候使用这个名字;此外还有一个名字是老名,就是生育之后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取了老名之后就不可以再参加恋爱活动了,因为跳坡是给年轻人恋爱提供场所的,生了小孩的人是“老人”就不可以去了。终止恋爱的阶段体现在服饰上的禁忌,主要表现为两点:其一,是从服装制作工艺及色彩上来说,女性不能再穿刺绣带红颜色的服装,男性将禁穿长衫与麻布裙裤而仅着麻布大褂。其二,从配饰上来说,过了恋爱阈限期的女性不能继续佩戴装饰性较强的包铜刺绣项圈而改为佩戴单个铜项圈。刺绣包铜项圈是将4~5个用红色毛线缠好后的铜项圈固定起来,项圈的前部分再用一块长约17厘米、宽约7厘米的绣片包裹上,用透明胶带或者针线固定后形成的一种颈部装饰品。男性也将禁止佩戴一切装饰性配饰,例如刺绣伞套、刺绣手电筒套、刺绣手帕、刺绣围裙等。

通过探讨长角苗恋爱活动开始与截止时期特殊的着装,我们发现长角苗的人生成长仪俗中存在的一个恋爱阈限时期。长角苗人通过重要仪式将人生分割成几个阶段:即出生、成人、结婚、生育、死亡,以仪式来协助他们完成社会身份的转变。当我们观察其服饰所体现的恋爱区间的时候,发现恋爱期是从成人礼之后,越过婚礼,一直到生育。也就是说长角苗人经过成人礼后,穿过了一种成年的身份的门槛,即使经过繁杂的结婚程序,但是仍还没有进入正式的家庭身份,只有在生育后,夫妻双方身份才能转化为正式的家庭成员,不再继续出去参加恋爱活动。我们在这里将结婚后仍可以恋爱活动的这一段在社会文化上没有身份、不存在的地带称为恋爱阈限期。阈限的概念来自拉丁文“极限(limen)”,意指所有间隙性的或模棱两可的状态。[4](197)>长角苗人在完成成人身份到家庭成员的身份为什么在经过隆重的婚礼过后仍存在属于过渡仪式的阈限期?首先是其婚姻制度发展的必然规律,长角苗的祖先在封建时代的民族压迫中,与其他弱势族群一样,被较强大的民族驱赶,被迫迁移到人迹比较罕至的深山箐林中,生产力低下,长期处于氏族社会阶段,婚姻制度也处于较早期的对偶婚像一夫一妻制转化的阶段,两性的结合并不固定,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情况仍然存在,时至今日,仍保留多处母系之遗风。这属于社会生产方式所决定的婚姻制度发展的必然阶段,并与其独特的社会历史背景与经济环境紧密相关。其次是由于维系自身氏族生存发展的需要,长期生活在不安定的状况下,终日与饥饿、疾病、野兽以及其他部族为争夺水源和土地斗争,死亡率非常高,人口成为其群体存在的重要变量,为了保存自己氏族的力量,其婚恋制度不得不在符合自身发展规律的同时最大限度地维持种族的繁衍,用以克服无比艰险的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

三、充当恋爱媒介的配饰>

除了情歌是表达爱意的方式外,长角苗人还使用服装配饰充当与对方沟通的媒介,含蓄的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态度以及象征恋爱的不同阶段,例如,可以充当恋爱第一阶段的服饰配饰主要有项圈,充当第二阶段的服装配饰有手电筒套、伞套、刺绣荷包等。

第一, 爱的试探——项圈

长角苗姑娘们脖子上的颈饰——项圈就是表达爱意的一种媒介(见图2)。20世纪50年代以前,长角苗男子颈饰与女子一样都是佩戴铜项圈。据老人杨少益回忆:“我年轻的时候也就是50年前,年轻男女都要戴项圈。男的在跳花坡、赶场、做客的时候戴。不过现在男人基本都不戴了,现在男女跳花坡也戴项圈,但是数目不同。那个时候男女都戴十多个,从肩膀上一直摞到下巴上,吃饭都压的脖子痛。最少也要戴7-8个。现在的项圈太贵了,大家也不戴那么多了,现在博物馆建立后,30元人家都会来买一个。”现在项圈已经不再作为长角苗男子传统服饰的一部分了,长角苗男子也没有了属于自己的铜项圈,但是我们偶尔会在长角苗小伙子的脖子上发现项圈,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个项圈正是从小伙子中意的姑娘的脖子上取下来的,小伙子见到中意的姑娘,就会去与她讨项圈戴。若能讨来了说明姑娘也愿意,若是姑娘看上某位小伙子,也可以主动把自己的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但若小伙子不喜欢这个女孩,就会把这个项圈戴一下或者戴几天就送还,如果觉得喜欢就戴着,然后进入下一个环节——定情。

图2.表达爱意的项圈

为什么长角苗人将项圈当作传递爱意的标志呢?原来在长角苗的心目中,铜项圈作为一种装饰是传统服饰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有着重要的意义,这是长角苗人唯一不能亲手制作的传统服装配饰。它是财富的象征。在梭戛当地并不产银,且长期以来生产力水平很低,而且长角苗人的十二个寨子都没有专门的铜匠,他们的铜项圈都是从场(即集市)上买来或者换来的。据伯然(老名)讲:“以前50年代的时候没钱,买不起项圈的,就用自己织的麻布去场上换。一丈麻布可以兑两个项圈。一卷可以换六个项圈”。戴在青年男女脖子上越多,说明家里财富越多。所以项圈成为长角苗传递爱意的首选。

第二,定情信物——花草鞋与刺绣荷包

小伙子在跳坡的时候看上哪个姑娘就会要来她的铜项圈戴,戴几天就还的说明两个人没有下文了,但是在戴3个月以上的就说明小伙子对这个姑娘是非常有决心的,这个时候就该去还这个铜项圈了,到姑娘家去时不能空着手,腰里得别着几双花草鞋来送给姑娘。这种花草鞋,与平时寨子里面人们穿的草鞋不大一样,一般草鞋是直接用稻草以及棕榈皮来做的,而花草鞋都是抽稻谷的芯子来打的,因为芯细,打出来会比较好看。抽出芯子后再棰蓉,然后慢慢搓,搓成索子,慢慢打,然后挂在房后让每日的露水打、太阳晒,就变成白色的了,这样做出来的是精致的白色草鞋,非常漂亮。小伙子打好草鞋后,会让姐妹或者妈妈绣几朵花在上面成为花草鞋。这种制作繁杂精细的花草鞋对于姑娘们来说,还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这是小伙子送给她们的定情的信物。如果姑娘也愿意,就绣一对绣花荷包(上衣的口袋)(见图3)给小伙子做信物,这样一来二往后若能够征得父母同意的话,就可以进行婚姻事项的讨论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出现了新的可以充当定情信物的手电筒套。20世纪70年代手电筒进入了长角苗人的生活。随着手电筒进入长角苗人的生活,在长角苗的男性身上又多了一个装饰,手电筒成为走寨小伙子必备的东西,然而男子传统服装中的荷包比较小,手电筒没有地方放,聪明的长角苗妇女便用灵巧的双手制作出绣满花纹的手电筒套来送给自己的兄弟以及情人,手电筒套的两端连接有刺绣的背带,这样手电筒装到套里面以后,就可以斜背在胸前,而成了服饰的一部分。渐渐的手电筒套成为走寨小伙子身上必备的一个很实用的饰品。这时的手电筒有了两种功能,一是照明,二是装饰或者是“炫耀”。长角苗人钟爱手电筒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在当地的年轻男女赶场谈情说爱时,如果女方对男方有意,那么她就会从男方的衣兜中掏出几块钱,给男方买一对电池,意思是晚上男方可以拿着手电筒去找她“晒月亮”了。当小伙子送给姑娘定情信物的时候,姑娘也可以缝制一个精美的手电筒套作为回报的信物。正因为手电筒和爱情紧密相连,姑娘在刺绣装手电筒套子时,更注入了一份特别的情感。

图3.绣花荷包

不同社会文化中的人都会用与人体装饰有关的物品来作为传达爱意的媒介,并且用其来标示恋爱的不同阶段。在经济欠发达地区,人们习惯上用自己亲手制作的精致的工艺品来作为定情信物;而在都市生活中,大多数人习惯用购买的贵重首饰来作为定情信物。而长角苗人使用花草鞋和荷包作为传统的定情信物,是与他们的社会分工及价值评价体系有着很大的关系。

在长角苗人的生活中,女主内男主外是其典型的生活模式。由于长角苗人长期生活在比较闭塞的深山里,许多东西需要自给自足,每个家庭都是一个独立的可以生产、消费的个体。在艰苦的生存条件下,男人与女人分工非常明显,需要各司其职,男性承担建造房屋,耕作田地,出外打工,购买生活必需品等工作。女性则负责制作服装,饲养牲口,背水,做饭等家务性劳动以及辅助性劳作。能够自己生产制作出全家人的衣服是长角苗妇女的一项基本技能。他们择偶的前提就是女方必须会绣花做衣服,其次才是容貌家境人品等等。也就如前文所提到的社会有角色分工,服饰的生产与制作都是妇女的专门职责,她们需要自己种麻、纺麻、绩麻、织布,制作全家老少的服饰穿戴。“在苗族传统社会中,妇女的服饰与择偶和婚配密切相关,妇女的服饰(特别是盛装)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成为表明自身价值的一种尺度,有些时候,服饰甚至成为决定婚姻的重要因素”。[5](47)>可以这样讲,刺绣蜡染工艺的好坏是长角苗妇女社会价值实现的最大体现。由于男子在结婚后,有子嗣之后不能继续参加传统恋爱活动,所以整套的服饰须换下,所着衣衫只有一个位置可以使用刺绣,就是荷包。姑娘送出荷包的意义代表想和男方共度一生。另一方面,常言道“民以食为天”,作为男方来说,能够种好稻田是其能够婚配的前提。如果男子不能种田,意味着全家将没有生存的基础。正因为如此,男女双方都通过用最能够体现自己社会分工价值的复杂的手工艺品作为定情的信物。所以男方制作的花草鞋需要用稻谷的芯打造,而女方则用精致的刺绣荷包来作为信物。

参考文献:>

[1]华梅.华梅谈服饰文化[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1.

[2]覃光广等.文化学词典[Z].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8.

[3]伊力奇.成人礼的来源、类型和意义[J].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86,(3).

[4](英)奈杰尔•拉伯特,乔安娜•奥弗林.社会文化人类学的关键概念[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9.

[5]索晓霞.苗族传统社会中妇女服饰的社会文化功能[J].贵州社会科学,1997,(2).

【责任编辑 彩娜】

收稿日期:2011-07-12

作者简介: 安丽哲(1978-),女,河北省栾城人,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人类学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博士。

The Limen and Media in Love

——Inspection of the cultural function of Changjiao Miao dress in love customs

AN Li-zhe

(Chinese Art Institute, Beijing 100029 )

Abstract: The taboo of clothing and adorn in the Changjiao Miao love activities reflect the marriage notion developed in the long-term social history and natural environment. As a symbol, dress marks the beginning and the end of Miao people who can attend love activity. The Changjiao Miao people use costume as a media to express themselves, implicative for each other's attitude and display different stages of love. Clothing and adorns of Miao people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s in their love customs。

Key words: Miao dress, cultural function; marriage customs; media; li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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