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林诺夫斯基的文化观及艺术理论
李修建
马林诺夫斯基是现代人类学的奠基人,其著作包括《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Argonauts of the Western Pacific)(1922),还有《原始社会的犯罪与习俗》(Crime and Custom in Savage Society)(1927)、《原始社会的性与压抑》(Sex and Reperssion in Savage Society)(1927)、《西北美拉尼西亚野蛮人的性生活》(The Sexual Life of Savages in North-Western Melanesia)(1929)以及他离世后出版的《文明与自由》(Freedom and Civilization)(1944)、《文化论》(A Scientific Theory of Culture)(1944)、《文化变迁的动力》(The Dynamics of Culture Change)等。马林诺夫斯基的最大贡献在于将田野考察与理论研究结合了起来,提出了新的民族志写作方法,《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至今仍是民族志写作的典范之作。他的学生弗思曾如是评价其贡献:“当时的传统是,一个人类学家要么是个理论家,要么是个民族志学者,理论与材料两相脱离。马林诺夫斯基的贡献,不仅在于将二者结合在了一起,而且还表明了,如果没有理论为依托,材料将毫无意义,而有意识地将二者结合之后,它们都会获得新的意义。”[1]本文对马林诺夫斯基的文化观及艺术理论加以概述。
一、马林诺夫斯基的文化观
在探讨马林诺夫斯基的文化观之前,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学术背景。在那一时期,生物学和心理学获得了长足的发展,麦孤独(William McDougall)的本能说,巴甫洛夫(Pavlov)在狗身上所做的条件反射实验,香德(Shand)的情操理论,弗洛伊德的《释梦》和精神分析,对当时的社会科学来说都是新鲜且存有争议的理论。无疑,马林诺夫斯基和布朗积极地吸收了这些理论并渗透到了他们的研究中去。弗思认为,“马林诺夫斯基是第一位应用调节过程(conditioning processes)的新知识研究部族社会的英国人类学家。”[2]他的几个研究主题(如《野蛮人的性生活》、《两性社会学》等著作的主题,可能受到了弗洛伊德等人性心理学的影响),他从生物“需要”(need)的视角阐释文化,都可见出马林诺夫斯基所受生物学和心理学的影响。
马林诺夫斯基的文化观集中体现于他的遗著《文化论》[3]中,他对艺术的分析亦包含于其间,下面我们先来看马林诺夫斯基对文化的理解。
在马林诺夫斯基看来,文化包含如下四个方面:一是物质设备,如器物、房屋、船只、武器等等,它们是文化中最显明、最易把握的方面,决定了文化的水准和工作的效率。进化论者喜欢以此为标准衡量社会与文化的进步。二是精神方面的文化,总起来说,包括种种知识,以及道德上、精神上和经济上的价值体系,社会组织的方式和语言。而“标准化的、身体上的习惯或习俗,亦即机体上较巩固的修正”[4],是精神文化最基本的要素。马林诺夫斯基又将语言和社会组织分离出来进行讨论。三是语言,它是文化整体中的一部分,但不是一个工具的体系,而是一套发音的风俗及精神文化的一部分。四是社会组织,它是物质设备与人体习惯的混合复体,是集团行动的标准规矩。它靠外在的规则、法律、习惯等手段进行维系,这些手段的内在根据则是个体的良心、情操等道德动机。从这几个方面来看,马林诺夫斯基眼中的文化与泰勒所定义的文化并没有根本的差异。
不过,马林诺夫斯基是从功能派的立场理解文化的,他批评了进化学派和传播学派的文化观。进化学派把文化分成简单的要素考察其进化过程,而像家庭、婚姻或宗教信仰等基本制度的变动却是无法用“进化”加以分析的,他们提出的“遗留物”的概念亦缺乏经验科学的检视。传播学派将文化分割成较小的部分作为传播单位,对于传播过程的重构大多依靠想像性的猜度,因此常常人言言殊,难有定论,其要害仍然在于缺乏实证性的研究。在马林诺夫斯基看来,文化实体自成一格(sui generis),文化是一个组织严密的体系。他如是定义文化:
文化是包括一套工具及一套风俗——人体的或心灵的习惯,它们都是直接或间接地满足人类的需要。一切文化要素,若是我们的看法是对的,一定都是在活动着,发生作用,而且是有效的。文化要素的动态性质指示了人类学的重要工作就在研究文化的功能。[5]
“功能”(function)与“需要”(need)构成了马林诺夫斯基文化观的核心概念。先来看功能。马林诺夫斯基以木杖为例进行论述,他指出,在不同的文化情景中,木杖会有完全不同的功能,它可以撑船,可以助行,可做武器等等。因此,“一物品之成为文化的一部分,只是在人类活动中用得着它的地方,只是在它能满足人类需要的地方。”[6]由此言之,器物所具有的文化同一性,不是因为它的形式而是在于它的功能。再者,由于文化中真正永久、普遍、独立的要素是人类活动有组织的体系,亦即“社会制度”,因此分析器物的文化同一性,需要将其放置于社会制度的文化布局中,说明它所处的地位,解释它所具有的文化功能。比如,“一根手杖的装饰常是它所带着的文化的、仪式的或宗教的意义的表示。”[7]在马林诺夫斯基看来,只有认识了某物的所有功能,才能获得有关它的全部知识。再者,在对部落文化进行研究时,他认为需要对其进行整体性研究,“对整个部落文化的所有方面都给予研究。从每一方面中取得的一致性、法则和秩序,也能够对之加以结合,成为一个清晰的整体。”[8]
“需要”理论是理解马林诺夫斯基文化功能主义的一把钥匙。他对“需要”有如下理解:
通过需要,我领悟到,人类有机体、文化环境以及此二者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中的各种境况(system of conditions)对群体与有机体的生存是充分而必要的。因此,一种需要构成了一系列有所限定的事实。人类的习惯及其动机,习得的反应与组织的基础,都必须如其所是的安排,以满足生物体基本的需要。[9]
他也从需要的角度解释功能,“从人类行为最简单、最基本的角度来说,功能可以被定义为通过适当的行为满足生理冲动的需要。”[10]因此,在马林诺夫斯基看来,文化的存在就是为了满足个体基本的需要。不过,马林诺夫斯基并不认为每种文化是对特定生理需要的简单回应,而是认为需要具有不同的等级,对于不同的需要具有相应的文化回应,他做了一个图表,展现了各种基本需要及其相应的文化回应。[11]
基本需要 文化回应
1. 新陈代谢 1. 营养供给
2. 繁衍 2. 亲属关系
3. 舒适 3. 居所
4. 安全 4. 保护
5. 运动 5. 活动
6. 成长 6. 训练
7. 健康 7. 卫生
值得注意的是,在马林诺夫斯基看来,需要具有等级性(hierarchy),他将需要分为三个层次:诸如新陈代谢、舒适、安全等属于基本的需要(basic need),或称生物的需要;如经济、法律和教育体系的出现,属于社会方面的衍生的需要(derived need);第三类需要是整合的需要(integrative need),它涉及精神方面的需要,如巫术、宗教、艺术属于此类。生存、繁衍等基本的需要产生了基本的文化回应,如种族绵延的需要产生了婚姻、亲属关系、氏族组织等文化体系。因为“种族的需要绵续,并不是靠单纯的生理冲动及生理作用而满足的,而是一套传统的规则和一套相关的物质文化的设备活动的结果。”[12]此外,基本的文化回应又设置了新的条件,又诱发了衍生的需要与新的文化回应,马林诺夫斯基举例说道,像人类营养、繁衍等方面的需要必须被解决,这种解决之道又会产生一个新的、衍生的或者人为的条件,它必须得到持续的再生产、维持和经营,于是就构成了新的文化迫力,由此形成了新的文化体系。“因此,文化成为对各种需求作出回应的一张庞大复杂的行为之网。”[13]马林诺夫斯基对他的需要理论总结了如下两点:一,每一种文化都必须满足生物系统的需要;二,每一种文化成就都是人体功用性的进步,它直接或间接地满足了人体的需要,这些文化成就包括人工制品的使用和符号的应用。[14]总之,马林诺夫斯基将文化视为实用的、适应性的、功能上具有整合性的。
基于以需要为基础的文化功能主义,马林诺夫斯基研究了风俗、仪式、奇异字词、家庭生活及其物质设备,并重点探讨了巫术,分析了它们是如何地满足了人的需要。比如,他对巫术有这样的阐释,“在个人方面,巫术可以增加自信,发展道德习惯,并且使人对于难题抱着积极应付的乐观信心与态度,于是即处危难关头,亦能保持或重作个性及人格的调整。在社会方面,它是一种组织的力量,供给着自然的领袖,把社会生活引入规律与秩序,它可以发展先知先觉的能力,并且,因为它常和权势相联系,便成为任何社区中——特别是初民社区——的一大保守的要素。”[15]在他看来,无论对于个人还是社会,巫术都具有不可忽视的文化功能。
二、马林诺夫斯基的艺术理论
在《文化论》一书中,尽管所用篇幅不长,马林诺夫斯基还是对艺术进行了专门探讨。他指出,表面看来,艺术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游戏、游艺、运动和艺术的消遣,把人从常轨故辙中解放出来,消除文化生活的紧张与拘束。即以此而言,这一方面的文化已有了它的功能,使人在娱乐之余,能将精神重振起来,再有全力去负担文化的工作。”[16]马林诺夫斯基对艺术功能的认识不仅于此,而是复杂而广阔得多。
鉴于游戏与艺术之间有着紧密的关联,我们在此亦将游戏纳入研究之列。马林诺夫斯基将游戏主体分为幼儿和成人两个阶段,他认为,小孩的游戏不只是无意取闹,而是具有教育的功能,孩子从中能够学习适应生活的方法。成年人的游戏更多具有娱乐的性质,不过同时也具有建设性的或创造性的元素,“技术上的进步、科学上的发现、艺术上的新动机,都易由娱乐活动中产生出来。它们是以娱乐的名义获得存在的权利。”[17]此外,广泛见于初民部落和文明社会中的游艺活动,还具有团结公众的社会功能。因此,马林诺夫斯基总结道,游戏除了具有娱乐功能,“对于社会组织,对于艺术、技巧、知识和发明的发展,对于礼仪的伦理规律、自尊心理及幽默意识的培养,也都有很大的贡献。”[18]
对于艺术,马林诺夫斯基指出,它和科学、巫术、宗教一样,都是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都间接着满足着人体基本的需要。诸如音乐、舞蹈、装饰、雕刻、建筑、诗歌与戏剧等各门类艺术,它们都是直接依赖感官的作用,如声音的音调、喉膜的震动、有节奏的噪声、语言、彩色、线条、形状等,“按生理学来讲,都是感觉和感官的印象,这种感官的印象合并起来产生出一种特殊的情调,成为艺术的和美感的基本原料。”[19]由此可见,艺术的基础也是人类的生物需要。由于一个正常人会对声、色、形的调和有浓厚的情感反应,因此艺术的基本功能在于满足人类有机体的这种需要。由于艺术具有此种特性,它在和其他文化活动发生关系而产生了许多次要的功能,“它在技术、手艺和经济的发展中常是重要的动力之一。”[20]
马林诺夫斯基对艺术与宗教具有密切关系的根源进行了分析。在他看来,宗教和艺术都是人类情感的深邃表达。宗教仪式中的泥塑的偶像、图腾的雕刻和油画,人们将其视为一切希望所寄托的对象和一切信念的源泉。在巫术和宗教仪式中,人们都必须诉诸最有效和最有力的方法,以造成强烈的情感经验,而艺术正是产生这种强烈的情感经验的文化活动。因此,各种仪式常与艺术密不可分。如丧葬的礼节和仪式化的哭泣、挽歌、殡殓,与戏剧性的表演关联在一起。中澳部落的复杂的成年礼,意琉西尼人的神秘的仪式,都可以算是戏剧化的艺术演出。马林诺夫斯基进而提出戏剧的起源问题,“古典的及近代的戏剧、基督教的神剧,以及东方的戏剧艺术,都可能是起源于这种早期的戏剧化的宗教仪式。”[21]应当说这一观点相当有见地,中国现代学者王国维先生曾专论戏剧起源问题,他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艺术的功能还包括诸多方面,如上文提过的团结社会成员;其符号化的功能还可以标示社会身份,独有的装饰品、私有的歌曲和舞蹈都可以显现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艺术与知识之间也有很大的关联。一方面,在写实的艺术中,含有许多正确的观察和研究周围环境的动机,文艺复兴时期的很多艺术家同时也是科学家,最典型的是达·芬奇。另一方面,艺术的象征和科学的图解也常常联合在一起。像格言、谜语、故事以及历史的叙述,无论在在原始文化还是在发达文化中,往往都是艺术和知识的混合物。
基于以上分析,马林诺夫斯基认为艺术具有两个主要特征:一是艺术的起源方面,它是直接由于人类在生理上需要一种情感的经验——即声、色、形合并的产物;二是艺术的功能方面,它有一种重要的完整化的功能,驱使着人们在手艺上推进到完美之境,激励他们以工作的动机。因此,“艺术对于技术、经济、科学、巫术和宗教,便都有影响。”[22]
马林诺夫斯基还对如何进行艺术批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古典时期的艺术批评往往把艺术孤立出来,将其视为富有创造力的艺术家个人传达给群众的一种信息,或者把艺术当作个人情感的外在表达。比如,康德、叔本华和尼采等美学家,普遍认为艺术是天才的创造[23],马林诺夫斯基提出,从社会学的眼光来看这些观点都是不对的。他肯定了泰纳的艺术理论,[24]在马林诺夫斯基看来,泰纳将艺术放置于社会背景中进行考察,对于一部分客观的和个人主义的美学是一种重要的纠正。他一再表明艺术的社会属性,“当我们研究原始艺术的时候,一定要认清它原是群众的产物。艺术家不过是接受了部落的传统,而依法炮制出种种雕刻、歌曲及部落的神秘的戏剧。”[25]当然,马林诺夫斯基并不否认个人在艺术活动中的创造,他肯定个人在仿制传统作品时会加一些新东西进去,会使传统发生改变。但无疑他更强调艺术所由产生的背景,“个人的成绩不仅为他的人格、灵感和创造能力所决定,也为艺术的周围的各种关联所左右。”[26]因此,他主张将艺术放置于制度的布局中,从功能的角度进行研究,“只有把某种艺术品放在它所存在的制度布局中,只有分析它的功能,亦即分析它与技术、经济、巫术,以及科学的关系,我们才能给这个艺术品一个正确的文化的定义。”[27]可以说,一个人类学家眼中的艺术,与哲学美学家所定义的艺术有着很明显的差异。
马林诺夫斯基所做的一些田野考察,能够加深我们对他的文化观和艺术理论的理解。他最早发表的一篇文章叫做《丰年祭中的经济因素》,研究的是澳洲原住民的丰年祭仪式。文章指出,他们狂野的舞蹈,他们绘制的文身,以及雕刻着象征符号的盾牌,实际上在他们的经济生活中发挥着一种功能。[28]他在《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一书中对“库拉圈”(Kula ring)所做的分析,亦能见出他的文化观。这个存在于新几内亚东边的跨岛群交易圈同时以顺时钟和逆时钟方向进行两种物品的交换,可是这两种物品却不具备实质上的功用,但土著却愿意冒著相当的风险进行这这种无限循环的交换。乍看上去,这种行为或许不可思议,但马林诺夫斯基却认为,这种交换过程倚赖于彼此间的信任,而这信任的原动力其实是为了其他民生物资的交换:由于各岛之间物资有限,彼此间依赖度颇深,库拉圈的交易过程得以建立彼此的相互信赖感,使其他顺带的交易成为可能之事。由此能够看到,马林诺夫斯基是如何从功能的角度对艺术加以理解的。
[1] Raymond Firth:Introduction: Malinowski as Scientist and as Man,In Raymond Firth edited, Man and Culture:An Evaluation of the Work of Bronislaw Malinowski, London:Routledge & Kegan Paul,1957,P2.
[2] Audrey I.Richards:The Concept of Culture in Malinowski’s Work,In Raymond Firth edited, Man and Culture:An Evaluation of the Work of Bronislaw Malinowski, London:Routledge & Kegan Paul,1957,P22.
[3] 此书中译本由费孝通先生翻译,费先生所依据的原文是1936年马林诺夫斯基亲手赠与的初稿,此稿与1944年出版的马林诺夫斯基遗著《科学的文化理论》(A Scientific Theory of Culture)在体例与文字上均不相同,但观点基本一致,应该是马林诺夫斯基在所赠费孝通原稿基础上的修改稿,该版本的中译本由黄剑波等人译出,由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出版。
[4]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6页。
[5]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15页。
[6]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17页。
[7]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25页。
[8] [英]马凌诺斯基:《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梁永佳、李绍明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8页。
[9] Malinowski:A Scientific Theory of Culture and Other Essays,Chapel Hill: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1944,P90.
[10] Malinowski:A Scientific Theory of Culture and Other Essays,Chapel Hill: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1944,P83.
[11] Malinowski:A Scientific Theory of Culture and Other Essays,Chapel Hill: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1944,P91.
[12]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30页。
[13] [美]杰里·D·穆尔:《人类学家的文化见解》,欧阳敏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年7月第1版,第158页。
[14] 参见Malinowski:A Scientific Theory of Culture and Other Essays,Chapel Hill: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1944,P171.
[15]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80页。
[16]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87页。
[17]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89~90页。
[18]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91页。
[19]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93页。
[20]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94页。
[21]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96页。
[22]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96~97页。
[23] 参见康德:《判断力批判》,第一部分第46-49节,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年12月第1版。
[24] 关于泰纳的艺术观,参见进化学派格罗塞一节。
[25]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97页。
[26]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97页。
[27]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98页。
[28] 参见Audrey I.Richards:The Concept of Culture in Malinowski’s Work,In Raymond Firth ed. Man and Culture:An Evaluation of the Work of Bronislaw Malinowski, London:Routledge & Kegan Paul,1957,P18.
本文发表于《江南大学学报》2011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