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种群,在各方面条件相似的情况下,其脆弱程度与个体数量成反比,个体的数量越多,它所能承受的外界压力也就越大,遭受挫折以后恢复的也就越快:对于生态系统,物种越丰富,大自然的基因库也就越丰富。由于许多物种在生态位和功能上具有互补甚至替代的性质,因此,整个生态系统也就越稳定,它所能够承受的内外压力也就越大。所以,明白这一点道理的人们正在为地球上日益减少和灭绝的生物资源感到忧虑,然而对于人类自己的文化,又有多少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任何一种已经存在过的人类文化,都可以视为人类生活的一种可能性。人类的文化绝不是哪一个国家或者个人单独创造的,民族和国家——无论强弱,都或多或少、或正、或负面地对人类的文化宝库做出过贡献。而由于各个文化的形成背景、发展过程不完全一样,它们的贡献又都是不完全一样的,在文化生态位上没有谁可以取代谁。
日本的宗教哲学家池田大作认为,任何一种动物、植物、小虫,不论它们多么微小而不惹人注目,但它们本身都是一个小小的宇宙。我们曾经面临着成千上万的生物化学和生物物理的问题,无法系统地叙述它们延续到今天的原因。但有时它们却用非常巧妙的方法,很好的解决了这些问题。如果我们能够耐心地进行研究,就可以了解到所有的生命体都是难以置信的及其宝贵的信息库藏。今天一个科学家所要做的工作,可能在很久以前一条小虫已经用更先进、更廉价、更没有污染的办法完成了。由此看来,消灭其它的生命体,是比烧毁图书馆更为严重的行为,因为这样干,等于是永远破坏了除它所具有的本能的智慧和经验外,其它可能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存在的智慧的源泉。[2]其实,这种自然生态的现象也同样表现在文化生态这一方面。笔者之所以要提出文化生态这样一个概念,并把它的重要性和自然生态的重要性等同起来。就是因为笔者认为,人类每一种文化的形成也是经过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积累而发展起来的,它们的经验和智慧、它们的信息库藏也是其它的文化所无法代替的。在现代化文明迅速席卷全球的今天,每时每刻都不知道有多少传统的土生土长的文化在消失。一种落后的传统地方文化的消失,谁也不会注意、谁也不会感到惋惜,但当成批的这样的文化群都在消失的时候,人们有没有想到过,这是不是一种文化的生态在遭到破坏?也就是说,以人为中心的观念正使得生物圈内的生物在急剧的递减,同样,以西方文化为中心的观念也正使得文化圈内的文化种类在急剧递减。同时,也是不是可以说,人类现代的物质文明是以生物的多样性减少为代价的,而人类现代的精神文明却是以文化的多样性减少为代价的。我们现在感到的是自然生态的被破坏,自然资源的在减少,但同样我们将面临的还有一个文化生态的被破坏和文化资源在减少的问题。
亚里斯多德认为,社会起源于人的本性,而人的本性是相同的,那麽,为什麽世界各地又有不同的政体、不同的社会制度呢?他提出,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与该国的地理位置、气候、疆域等有关。也就是说,一个民族的禀赋是由它所处的地理环境所决定的,至少与地理环境有密切的关系。但应该说,地理环境只是一个民族禀赋发展的客观因素,另外还有一个决定其禀赋发展的内在因素,那就是社会的生产方式。生产力越低下,生产方式越简单,人类对大自然的依赖性就越大,受地理环境的制约也就越大,也就越要让自己的文化适合于周围的生态环境,和其融为一体。
正如美国新进化论学派所认为的那样,文化是一种技术、社会结构和观念的综合构成,它经过调整而适应与其自然居住地和周围的相互竞争的其他文化。这种适应过程具有两个特征:创造与保持。前者是一种结构和模式的进化,这种特定的模式能使一种文化根据环境进行必要的调适;后者则为一种稳定化的趋势,即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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