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课题的研究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对西北地区人文资源的全面梳理,从而我们大概知道在中国的西北地区有哪些重要的人文资源,其大概的分布及现存状况。这就是费孝通先生说的摸清家底,其既是一种文化的研究记录方式,也是一种文化的保存方式。为此我们建立了“西北人文资源环境基础数据库”。第二个部分是对西部不同文化类型区域进行实地考察。人文资源这个词在我们的理论文章里是抽象的,概念化的,但当我们将其放在一个具体的生活情境中,同时了解到具体承载着这些文化的群体时,我们会发现,我们的研究顿时会具体起来,我们会遇到许多在抽象的理论中未曾提出和未曾认识到的问题。因此,我们在做面的梳理的同时,还做了系列的个案研究工作,企图用解剖麻雀的方法,来找到我们所需要研究的问题所在。当笔者带着问题去请教费孝通先生时,他指出:“解剖麻雀,以小见大,这是人类学里面常用的方法,但要注意,一只麻雀是不能代表所有麻雀的,要多解剖几个,而且要用它们来相互比较。只要我们能科学地解剖这些麻雀,并摆正点与面的位置,恰当处理两者的关系,那么在一定的程度上,点上的调查也能反映全局的基本面貌。这么多年的学术研究,我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只有理论联系实际才能出真知,只有到实地中去调查研究,才能懂得什么是中国的特点,什么是中国文化的内在本质。你们的研究要摆脱在概念中兜圈子、从书本到书本的模式,要走出书斋,在实际考察中认识西部、了解西部。”他还说:“围绕着西部的文化变迁和人文资源的保护、开发和利用这个主题,来提出问题,然后通过考察来认识问题和回答问题,这种做法是可行的。这种从实践中得来的认识往往比从书本上得来的认识具体得多、充实得多。因为它不是从概念中推论出来的,更不是凭主观中臆想出来的,所以只要能自觉地、不留情面地把考察中一切不符合实际的成分筛选掉,它就会成为西部文化变迁的历史轨迹的真实记录,即使过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当人们来翻看它时,仍然具有价值。”
费孝通先生给我们课题的研究指明了方向,也就是说,我们的课题组成员虽然来自不同的人文学科领域,却能对一个共同的地域文化,从不同角度提出自己的看法,也就是我们不仅有一个共同的研究目标,还有一个共同的研究方法,那就是到实地去,到田野中去,观察最鲜活的社会事实,捕捉最新的文化重构方式,感受最新的时代发展脉搏。
通过7年多的研究,课题完成了73篇考察报告,并按内容编辑成5本考察集(《关中民间器具与农民生活》、《西部人文资源考察实录》、《西北少数民族仪式考察——傩舞·仪式·萨满·崇拜·变迁》、《陇戛寨人的生活变迁——梭戛生态博物馆研究》、《“呼图克沁”——蒙古族村落仪式表演》),完成了4本考察笔记(《西行风土记——陕西民间艺术田野笔记》、《梭戛日记——一个女人类学家在苗寨的考察》、《陕西药王崇祀风俗考察记》、《西南山地文化考察记》),3本论著(《人文资源法律保护论——以西部人文资源保护为起点的研究》、《西部人文资源论坛文集》、总报告书《从遗产到资源——西部人文资源研究报告》),共12本书,400余万字。
7年多来,课题组成员在西部的追踪考察,使我们亲身参与并感受到了西部民间文化的剧烈变化过程,这种变化过程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缓慢的文化变迁,而是文化在各种内在与外在力量及权力交锋中的重组或重构,在这一过程中,西部的传统文化成为各种力量和权力都在反复利用和开发的资源。在开发和利用的过程中,其“资源”意义远远大于或超越其“遗产”意义。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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