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语言和社会结构等诸方面的变迁过程,对于研究宗教和艺术的起源、发展和演变过程,以及各民族世代相传的原生态文化,都极有价值。
三、西部这些珍贵的物质的和非物质的文化遗产,不仅仅是一种静态的需要我们去保护的珍贵财富,同时还是中华民族未来文化发展的重要基础之一,是我们民族文化的根。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如何确证我们中华民族自身的存在和存在的价值,是非常重要的。在外来强势文化的冲击下,如果一个民族不能在文化上自我肯定,甘愿接受外在文化的文化殖民,就必定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文化焦虑和心理危机,同时导致传统文化的根基遭到动摇。中国改革开放后直到今天整个社会的道德危机,其根正源于此。也正因如此,为了抵御正在形成的单边主义,各国的文化主体性正在觉醒,主张文化多样性的保护正在成为一股浪潮,不仅是来自民间,最重要的是各国政府也在积极参与。这和以往的文物保护不一样,文物保护不代表文化的完整性保护,而文化多样性的保护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就是文化的完整性保护。所谓的文化不仅包括了物质的部分,还包括了一个民族集体认同的价值观、宇宙观,以及道德准则等非物质部分。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文化遗产就不再只是放在博物馆展览的死的物,而是一种活态的、可以在此基础上发展和建构我们未来的政治、文化及经济的资源。从文化遗产到人文资源的研究,不仅包括了以上的政治问题,还包括了经济的问题和文化安全的问题。
如果说在工业文明时期,各个国家争夺的主要是自然资源的话,在下一轮的后工业文明时期,各个国家要争夺的不仅是自然资源,还将包括人文资源,今后人文资源是否丰富也将是一个国家国力是否强盛的标志。中国不仅自然资源丰富,生物基因多样,其各个不同地方的传统知识也异常的丰富。这种知识不仅包括了不同的宗教信仰、价值观、宇宙观,也包括了各种手工技艺、动植物知识、气象知识、中草药知识等,这些是构成未来生态文明社会的基础。这些知识蕴藏在各地的传统民间社会中,是农业文明遗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在未来的人类社会发展中,这些人文资源都是可以重新认识的无价之宝。它们是否能完整地保存下来,并得到合理的利用和发展,是我们在课题中必须研究和必须回答的问题。
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整个人类社会的政治结构、经济结构和文化结构都在发生巨大的变化。民族的文化传统与文化遗产,正成为一种人文资源,被用来建构和产生在全球一体化语境中的民族政治和民族文化的主体意识,同时也被活用成当地的文化和经济的新的建构方式,不仅重新模塑了当地文化,同时也成为当地新的经济增长点。因此,现在在世界范围内,许多民族文化以及各种民间文化呈一种复兴状态,而这种复兴,就是传统文化的复活,但这种复活并不是在实用层面上,而是在精神层面的。它是作为一种昔日的精神家园给予人们的寄托,让人们在这里看到自己的过去,或领略到不同地域的人文风光,甚至成为一种可以欣赏的活的艺术。这就是费孝通先生所讲的“一件文物或一种制度的功能可以变化,从满足这种需要转去满足另一种需要”。从功能上来讲,它不再能从制度上物质上去满足现代生活的需要,但它却能从另一个层面,即人们的心理需求和审美需求去满足人们的需要,这就是文化产业和旅游业能得到发展的根基,也是许多地方文化得以复兴的经济基础。在这样的背景下,传统人类学家所认为的,传统与变迁是对立的、习俗与理性也是对立的观念发生了转变。正如人类学家萨林斯所认为的,“晚期资本主义”最令人惊叹之处就是:“传统”文化并非必然与资本主义不相容。许多地方正在出现本土化的现代性。但是这种本土化的现代性,如何实现与如何实践,都需要我们去探索和思考。
针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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