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观念,将考察、反思和研讨的对象,扩展至从《亚鲁王》到“元宇宙”的更大整体。那样的话, 无论古老苗疆还是多彩贵州,就都不再只是夹缝里的走廊通道或供观赏的舞台展厅,而将呈现其应有的世界风貌。
 
王小梅(贵阳手上记忆博物馆馆长):
 
我想从自己年轻时的梦想说起,阐述一路走过来的人生积累,从走出国门到走回故土。我先从贵州日报走出来、去留学、去做义工、去接触人类学,到研究蜡染、研究博物馆。在这个过程中有了进一步的思考。我认为“非遗”不应该笼统地去概括看不见的文化,不应该泛泛开展商业、旅游和文创,更应该去研究文化。所以想到建立博物馆,希望可以在有完整博物馆系统的支持下去解读蜡染图案。其次就是去创建人类学协会的意义。
我赞同徐新建老师说的,藏品本身应该回归生活,结合到人类生活的空间里去研究、去解读。总结当下博物馆的口述转化工作、研学活动、交流展览等基础工作,我认为“没有研究的博物馆就不是好的博物馆”。
 
索晓霞(贵州社科院副院长):
 
今天工作坊将“在地化”和“去地方”作为一种研究方法的两端放在一起讨论, 对如何研究地方文化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在地化"强调研究地方文化不能停留在表面,停留在二手资料上,要接地气,要深入了解地方鲜活的生活世界,‘深入了解地方人们的生活逻辑,深入了解文化事项背后的意义所指和价值理想,既要了解“是什么",更要追问“为什么"。没有对地方文化的深入了解,就没有发言权。
但是“在地化"不能划地为牢,自娱自乐、自说自话。还必须要“去地方”,即去除地方性视野,破掉地方性的边界。当我们对地方文化进行价值判断和特殊性把握时,还需打破地方边界和时空限制,用中华文化的大视野、人类的大视野来评估和定位。只有这样,才能使地方文化的研究具有超地方的价值和意义,地方和非地方才有关联,族群和人类才有关联。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一判断才成立。
强调 “在地化"和“去地方"作为研究地方文化的二元一体,有一定的针对性。地方学者往往具有“在地化"的优势,不容易“去地方",外来学者容易“去地方"而不易“在地化"。因此,无论地方的还是外来的研究者,都应该在方法论上建立辩证的整体性思维,既要深入“在地化",也要清醒地“去地方",避免研究陷入单一性思维的局限。
 
李钢音(贵州财经大学教授):
 
大家谈到了“在地化”和“去地方”的问题。我想,它的最终呈现应该还是叙事,无论文学人类学、非遗传承和传播,都要在变迁的时代里找到一种讲述的方式。比如舞蹈是身体叙事,音乐是声音叙事,小梅的“蓝花叙事”,是以手工博物馆来传达她对贵州蜡染的情怀,是器物化的却能感染每一位访客的方式。
在政府层面,也是有一种让贵州文化“去地方”,走向世界的情怀。政府对传承文化作出努力,但其实是无法让文化回到过去的。我们迫切需要做的,是在和历史抢时间。这是我们必须要研究的叙事,要用我们的叙事来传达“他们”的叙事。
我由于项目的关系,曾经采访了贵州省4批50几位传承人,并认识到采访工作是文学的,也是人类学的。在田野访谈中与非遗传承人接触,一定是要放下学者架子,才能有共情和感悟。
我见到小馆书架上有一本徐教授的《从文学到文化》,这个书名见证了他的文化和学术履迹。今天听了王小梅对他的访谈,也感受到贵州学人从贵州而人类、又从人类观贵州的人生与思想的视野。他们应是两代学人,却犹如一种传承,都在上下求索关于这块土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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