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社会的表征隐喻。譬如她通过静物画来论证花束及瓶中花的隐喻。杨·布勒格尔一世(Jan Bruegel the Elder)的《小花束》,画家将不同时序开放的花朵插放在一个花瓶中争奇斗艳,尼德兰画家安布罗修斯·波斯基特(Ambrosius Bosschaert)的《瓶中花》也是如此。和《小花束》一样,不同时序开放花卉并置同一瓶中,画中远景为山野风景样貌,这类地理也并非荷兰本地风景样貌。画面上置放花瓶的石拱窗也并非荷兰常见样式,对于荷兰“花束”的隐喻,艺术史家常将此类静物画描述为新教之下的产物,认为拱窗与对称结构源自于基督教中对于圣家族的观照,矛盾的花卉与风景并置一景之中,仿佛寓意着上帝对于世界的创造力。此外,这种绽放的花卉寓意在北欧寒冷的冬天中,北欧人对于日常生活的一种富饶感。因此,这类绘画被艺术史家们讨论,仿佛是传统的宗教绘画到现实主义绘画之间的过渡时期,季节的矛盾寓意着宗教教义,而对于花卉果实及昆虫无比逼真的描摹则源自现实主义。
 
因此,韦斯特曼采取人类学方法,将作品置于17世纪的社会语境中观照。韦斯特曼将画家置于城市空间之中,关联政治、经济及宗教环境去想象与谈论,娓娓道来关于人物画、风景画、风俗画、圣经题材画以及神话题材画中的故事与丰富寓意。她讨论17世纪荷兰绘画中的现实主义与现代性,以及这一时期绘画与科学、市场和信仰之间的关系。此外,文本分别讨论蚀刻画、插图书与贸易之间的深刻关系,以及艺术与建筑之间的关系。文本还触及荷兰绘画艺术史诸多深度议题,譬如关于国家意识的提升与表达,关于以肖像画庆祝抑或检视个人,关于艺术家个体地位的变迁等。韦斯特曼在此解读了荷兰人物画、风景画及风俗画的新风貌,以及圣经与神话题材画的丰富内涵。韦斯特曼在荷兰文化寓意系统之中,揭开荷兰图像所隐含的深层寓意。
 
三、奢华的表征:伦勃朗时代荷兰室内装饰隐喻
 
荷兰拥有众多精美迷人的室内绘画,学者们往往将荷兰室内绘画纳入物质研究范畴。韦斯特曼也将伦勃朗时代荷兰室内装饰,置于荷兰物质文化语境之中并探究其背后深刻隐喻。她从丰富藏品出发,并通过个人藏画来解读其隐藏的深刻社会结构关系。她通过伦勃朗时代荷兰室内装饰隐喻大叙事,表述了荷兰那个时代一种奢华的表征系统。此外,马腾·博克(Marten Jan Bok)、维乐敏·福克(Willemijn Fock)、约翰·拉夫曼(John Loughman)、约翰·孟提亚斯(John Michael Montias)及埃里克·斯勒伊特尔(Eric Jan Sluijter)等学者也常采取物质文化研究方法研究荷兰日常用品。
 
17世纪荷兰室内绘画中,具有一种夸张的写实主义,明暗对比气氛与调子往往给受众一种奇异、浪漫与怀旧感觉。韦斯特曼在其专著《艺术与家居:伦勃朗时代的荷兰室内装饰》中,通过室内装饰视觉系统进入伦勃朗时代审美分析大叙事。韦斯特曼作为策展人,她曾成功为丹佛与纽瓦克博物馆策展,《艺术与家居:伦勃朗时代的荷兰室内装饰》便是此次精彩的展览学术文献。韦斯特曼首先将荷兰室内装饰相关文论作为理解此次展览的语境,然后依次分词条目录展开观看次序。她意图将与展览主题相关的学术文献作为导引与理解语境,分别展开荷兰室内装饰及绘画之间关系。韦斯特曼的文章《奢华、奇异与愉悦之家:在荷兰共和国营造家》深度体现了其思想。此外,学者维乐敏·福克(C.Willemijn Fock)的文章《表象亦或写实?17世纪荷兰风俗画中的室内装饰》、埃里克·杨·斯勒伊特尔(Eric Jan Sluijter)的《极尽全力的豪华装饰:两个奢华装饰中的绘画个案》和佩里·查普曼(H.Perry Chapman)的《家与私密的敞开》紧紧围绕室内装饰,并对室内装饰的层次隐喻进行深刻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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