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少数民族传统音乐类“非遗”的保护、传承、发展与地方民俗旅游经济开发之间的矛盾问题;
 
其二,应该以少数民族传统节庆仪式活动作为重要的研究对象和载体,重点关注少数民族主体、地方政府与国家三者之间的多维互动关系,以及以传统节庆仪式音乐活动为代表的社会音乐文化实践活动在文化认同多层级(阶序)构建方面起到的重要意义与功能作用。此两方面研究主要可从两个互补的层面入手:
 
其一是宏观理论层面。即结合音乐人类学视角,通过结合运用史料文本和田野考察方法,努力去认识和阐释西南少数民族的音乐文化认同及信仰体系,以及二者怎样通过仪式或仪式化行为,产生出仪式音乐产品的整个过程。社会音乐文化实践活动有聚合性和离散性两种基本存在方式。若依此来进一步考察音乐与文化认同,尤其是与民族认同、国家认同之间的相互关系,可见它通常以节日庆典、传统宗教或民俗仪式等定点、定时的聚合型文化表演活动为载体。不同民族的节庆仪式(音乐)里,涉及了原生形式、次(演)生形式和混生形式,地域性、区域(跨地域)性和整体(跨区域)性等不同的发展层次类型,通过这些社会音乐文化实践活动中产生的种种复杂的矛盾问题,导致了包括族群认同、宗教认同、区域认同、民族认同、国家认同乃至国际认同等在内的认同阶序现象的发生。可以说,有关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发展变迁(尤其是旅游文化渗入传统音乐文化发展与保护进程之后产生)的种种理论和实践问题,莫不与此密切相关。
 
其二是微观实践层面。即结合音乐民族志的另一种视角,通过研究者自己的亲身体验和考察实践,去观察西南少数民族音乐中抽象化、模式化的音乐概念及书面乐谱,怎样通过具体性、即时性的表演行为,产生、制造出五彩缤纷的音乐声响的整个过程。因此,在具体的研究工作中,应该以西南各民族的节日庆典、传统仪式音乐为主要的观察与研究对象,较多关注那些现场进行(在场)的、时序性较强的仪式化表演行为过程以及相对固化和“集曲化”了的民间音乐与视觉艺术产品,同时对于非现场(离场)发生的个体演唱(奏)行为及显、隐相间的文化产品也给予一定程度的关注。以此为切入点,将进一步采用田野考查、融入观察等音乐人类学研究方法,以图取得较为翔实、丰富的第一手考察资料,并且在此基础上去展开相关的讨论和比较、分析性研究。由此可以观察到,文化认同与音乐概念、仪式行为以及音乐表演与仪式音声、音乐声响均具有密切的对应性。每一个认同层面,都有相对应的乐语概念系统及书面乐谱或口传音调系统;每一项节庆或仪式行为,都有相对应的音乐表演行为及活动过程;每一种仪式音乐模式,都有不同的音乐音响模式变体。下文将在本学术团队的考察和研究实践基础上,对之提出一些初步的讨论和设想。
 
    二、中国民族音乐话语体系研究的“两头热,中间冷”现状 
 
 
1.“两头热,中间冷”——当代少数民族节庆仪式音乐研究的非正常现象
 
在国内音乐学术界,中国民族音乐话语体系与民族文化身份建构已然成为当下学术研究的一个热点。窃以为,要想说清楚这个问题,首先要知道什么是文化身份建构,然后才能去解释什么是中国民族音乐话语体系。若简单地从学理上解释,与相对“原生”层面的,呈“静态”和“被动”发生的“非遗”音乐展演活动相比,民族文化身份建构是“民族”(而非“族群”)形成过程中,由该民族群体内部发起的,有意识的和主动性发生的事情,是一种后天(或次生性)的身份认同意识和主观文化行为。而当下发生的种种“非民间”“非原生态”的节庆仪式及其音乐展演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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