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与本原哲学观念交错认识的结果,客    观地说,瘟神信仰体现出古人对于传染病病理以及不同瘟疫在不同季节的发病规律有了  一定认知。人们在灾荒中积累了经验,将这种经验附会于神灵身上,试图借助神力对瘟疫  的传播暴发( 包括时间预警、疾病种类等) 进行提醒,实则也是人类对于抗疫经验的总结和自信心的提升。此外,该思想也体现在瘟神从“行瘟”“收瘟”职能的转换中。而将瘟疫与“五行”“四季”( 也称五季) 相对应,实际上也是源于古人对瘟疫流行的时空变化的考虑。从五行观在瘟神信仰中的应用,可以想见传统哲学在疾疫流行时的灵活化用。
表 1 五瘟神形象、方位、季节、职能、法器表   
五瘟神 
五色 
五行 
方位 
季节 
行瘟职能 
工具 
封神名称   
刘元达 
青 
木 
东 
夏瘟 
恶风之病 
皮袋、剑 
显圣将军   
张元伯 
赤 
火 
南 
春瘟 
热毒之病 
勺罐 
显应将军   
赵公明 
白 
金 
西 
秋瘟 
注炁之病 
扇 
感应将军   
钟士季 
黑 
水 
北 
冬瘟 
恶毒之病 
锤 
感成将军   
史文业 
黄 
土 
中 
总管 
恶疮痈肿 
火壶 
感威将军   
注: 作者自制
随着民间信仰的传播与分化,瘟神的队伍也在扩大,涌现出不少抗瘟英雄,这样就加  速了瘟神信仰的本土化。颇具代表性的有温元帅、五举子说以及云南信仰的大黑天神等。
但是,这几种民间本土瘟神传说的叙事特征不约而同地呈现出一致性,即“舍身投井吞瘟    毒,保护一方水土不受侵扰”之类,从而使他们分别被不同地区的人们尊崇与信奉。这类 以世俗性力量抗瘟的传说与之前的“鬼神想象”不同,刻画出人类在抗击疫情中的主动性 与奉献精神,这是对人自身能力的认可,亦有助于增强人们在抗疫中的信心,因此更有烟 火气和信服力,完成了瘟神形象从神到人、从抽象到具象、从虚幻到相对真实的演变过程。值得一提的是,这类举子、秀才再到秉公为民的地方官化身为瘟神,实际上反映的正是民 众渴望在抗击瘟疫的过程中,有文人阶层或地方官员的参与,他们皆为底层民众所渴望和 拥戴,更体现出民众对那些积极抗疫地方官的义举和善行的认同与缅怀。可见,瘟神理想人格转变体现出社会与国家力量的“在场”,这也是瘟神信仰由神灵世界向世俗社会转  换、扩展和延伸的体现。
 
  二、五瘟形象创造的文化与心理逻辑
  随着瘟神形象的流变,人们便将巫术与民间宗教结合起来,并根据不同季节瘟疫流行的特点与阴阳五行观念共同组合而形成一类职能神———五瘟神由此而产生。五瘟神的出现,是瘟神信仰得以稳固的见证,也是瘟神图像被国人接受的重要基础。
  其实,“形象”作为虚幻神灵的象征性表达,是人与神灵进行沟通的媒介,其创造的从来不是基于人类的主观臆想,多带有功利性动机,它必然蕴含着某种有意识的选择与构 想。信仰主体的自身需要与信仰的内在根由相汇合、相促发,进而产生了神灵的造型。正如费尔巴哈所说: “人们的愿望是怎样的,他们的神就是怎样的。”①《夷坚丁志》“丘氏豕祸”条记载了瘟神的形象,“或人头鸡头豹首马首,俨如塑绘瘟鬼状”。②  文字的描述较图像而言缺乏具象性的特征,但也能见出古人对于瘟疫畏之如虎的态度,在较为典型的几个  水陆寺观壁画中可一览“主病鬼王五瘟使者”的形象,不同于其他神祇,五瘟使者多以超 现实主义的“兽首+人身”为主要造型样式( 图 4、5)  。古人创造性的选择与构思不仅表现了人们对于天地人神的非理性理解与认知,更体现出特定历史时期下人们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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