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历史、人类的文化、人类的艺术,是我们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财富。人文资源虽然包括很广,但概括起来可以这么说:人类通过文化的创造,留下来的、可以供人类继续发展的文化基础,就叫人文资源。”[1]方李莉研究员作为费先生的学生将其思想做了进一步的深化,提出了从遗产到资源的理论,即“遗产资源论”。我想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理论转化,提出了要充分挖掘传统文化艺术的资源价值,并将其利用在当代社会新的文化创造中,以及对传统文化的重构与再造中,具有很强的应用性。今天我们以此为话题展开讨论,首先请方老师为我们谈一下“遗产资源论”的理论来源与提出背景。
方李莉(以下简称方):有关“遗产资源论”的理论思考,是我牵头承担了的国家重大课题“西部人文资源的保护开发和利用”后,和课题组成员在西部做了8年的田野,解剖了70多个个案以后总结出来的。课题完成后,我写了一篇题为《从遗产到资源的理论阐释——以西部人文资源研究为起点》的论文,今天重新来探讨和认识这一问题,希望能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得出一点新的见解。
2001年在费孝通先生的支持下,由中国艺术研究院联合北京大学,清华大学,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大学,西安美术学院,陕西省社会科学院,甘肃省社会科学院以及西部各省市的艺术研究院等四十几个单位的100多位学者,共同申请了两个国家重大项目,一个是就是由国家科技部资助的“西北人文资源环境基础数据库”,一个是由国家社科基金资助的“西部人文资源的保护、开发和利用”。课题分宗教、民俗、民间音乐,民间舞蹈、民间戏曲、民间美术、民间手工艺、人文景观、历史地理、文物考古共十个子课题组。这是一个横向的,综合性的研究,也就是在这样的课题研究中,我开始认识到“人文资源”与遗产之间的关系,也开始意识到遗产资源化的重要性。同时还认识到艺术与文化,与社会的关系是一个整体的生态关系,任何脱离社会语境及文化语境的有关艺术的概念都是不完整的,也为日后自己的艺术人类学研究打下了基础。
课题的主题是“西部人文资源”,当时我担任课题组长,费孝通担任学术指导,在课题启动时,费先生对“人文资源”做了一个口头的定义,永健刚才已有所提及,可以说这样的定义和文化遗产的定义有一定的重合性。因此,在研究的过程中,课题首先梳理了有关遗产与文化资源资相关的研究资料,对日本提出的“文化财”,美国提出的 “遗产资源”(Heritage Resources)、“文化资源”(cultural resources)。北美提出的“文化遗产与所在地的关系”,欧洲提出的“生态博物馆”及“社区博物馆”, 台湾的“文化资产”等概念进行了认真的梳理与研究。在这一过程中,我发现在世界不同国家的文化遗产保护过程中,都出现了将物质的和非物质的文化遗产作为资源,为当地的文化政治经济发展进行活化利用的现象。
这种将遗产资源化的过程,一方面是将物质的和非物质的文化遗产进行活化利用,为当地的文化政治经济的发展服务。另一方面也是文化多样性,本土性的复活过程,是对工业化发展的反思,如20世纪70年代发生的能源危机,以及伴随着工业文明发展而来的空气污染、自然环境和生态环境的破坏等,人们的认识开始改变,意识到了地球资源的有限性和保护环境的重要性。“从对自然物种多样性的保护,开始重新发现小地方‘部落’的文化和社会价值。与此同时,催生了北美和非洲一些部落国家的一种思潮,即主张民族依靠文化认同来维系。抽象、无形的文化认同需要具体的文化遗产来体现。特定族群与文化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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