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艺术研究 · 全文推送】方李莉 | 2019年中国艺术人类学的焦点和热点问题述评
2020/3/5 13:44:13

2019年中国艺术人类学的焦点和热点问题述评
方李莉
摘  要:2019年艺术田野民族志的撰写仍然是中国艺术人类学的主要发展方向,但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讨论田野民族志的方法论问题,大家认识到,研究的范式决定着研究的内容与研究的目标,社会发展所建构的新的社会场景,给艺术人类学带来了许多新的思考和新的研究内容,同时也扩展了艺术人类学研究的新领域和新视野。艺术人类学研究能把握时代脉搏,参与国家的战略建构,如艺术介入乡村建设,艺术符号参与的国家文化认同的建构,通过田野资料建构原创性的本土艺术理论等。在中国艺术人类学的发展过程中,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在学会的这个平台上,不仅活跃着以人类学方式做研究的艺术学理论以及艺术学的各个门类学科,还包括有来自人类学、民俗学、民族学等学科中对文化的艺术现象、文化遗产现象感兴趣的学者,他们构成了一个最具交叉性研究的学术共同体。由于多学科的碰撞,学术研究队伍的日益壮大,中国的艺术人类学形成了蓬勃发展的态势。 
 
关键词:艺术人类学;艺术学;艺术乡村建设;艺术民族志
 
基金项目:本文为中国艺术研究院“2019中国艺术人类学学科发展研究报告”成果之一。
中国艺术人类学关注的是中国艺术实践,而且这种艺术实践是有地域性的。在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的这个平台上,不仅活跃着以人类学方式做研究的艺术学的各个门类学科,如音乐与舞蹈学、美术学、戏剧与影视学、艺术学理论等等,还包括来自人类学、民俗学、民族学等学科中对文化的艺术现象、文化遗产现象感兴趣的学者。任何一个领域的蓬勃发展都是由于大量信息的集合而得以激发建构的,所以有人说综合就是创造。就像生物圈一样,其生态链基因越丰富,其生物圈就越强固,也越是能生机勃勃。跨学科、多元性是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的一个非常大的优势。所以,有西方学者参加过中国艺术人类学会议后曾说:“人类学研究的中心在西方,但未来艺术人类学的中心也许在中国。”因为西方艺术人类学虽然比我们走得早,走在我们的前面,但是他们的艺术人类学的学者是分散在不同的学科里面的,并没有组成一个可以相互交融的共同体,这也许是我们的优势。笔者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发挥这一优势,在世界的艺术人类学大厦中成为中坚性的力量。
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成立了十几年,许多学者都是跟着学会成长起来的,最初在这个平台上有些来自艺术学理论和各艺术门类的学者不太了解人类学,也不懂得做田野的方法和路径,但是随着许多学者来到这个平台上不断地与大家分享自己的研究和田野经验,今天在这个平台上,开始出现了许多优秀的艺术人类学者,他们既有艺术研究方面的专长,又能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理解艺术与社会与文化之间的关系。
一、新的社会场景带来的新思考
 
由于艺术人类学是以艺术的社会实践为研究对象的,因此其研究总是跟随社会场景的变化而变化,在西方社会从人类学的角度去研究当代艺术似乎形成了一股热潮,甚至有不少当代艺术家在以人类学的民族志形式来建构自己的作品理念。笔者认为,这一现象的出现,与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整个人类社会出现的本土文化复兴现象有关,这是学界普遍关注的一个问题,最开始关注到这一现象的是美国学者亨廷顿,他出版了《文明的冲突与社会秩序的重建》这本书,然后是萨林斯,他针对这些现象提出了“全球化与多质化是同时并行的”,他看到的是,在现代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西方的文化并没有消解地方传统,许多地方文化正在利用现代的科技去挖掘他们的传统,重建他们的传统,因此,与全球化共生的是再地方化,在许多人类学的田野中这样的现象越来越受到关注。通过大量的田野材料,我们看到今后的世界会走向现代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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