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圈蒙皮做成鼓。敬天答地都用它,赶鬼驱邪不可少。鼓和鼓槌制齐了,谁人来用鼓和槌?此人不是非凡人,阿爸锡拉老祖师。”(4)关于白、黑、黄三种鼓及其功用,2004年茂县搜集整理的《西羌古唱经》之“得为”篇的汉语译文为“白鼓用来还天愿,黑鼓用来保太平,黄鼓用来驱凶邪”,字面有出入但意思差不多。
木比指天王木比塔,这是羌人信奉的至尊神灵。阿爸锡拉是天王家中的祭司,后世释比们奉他为祖师。上述唱经把释比做法事使用的法鼓明确指为天神所制,可见羊皮鼓具有神奇色彩。这一说法跟人们通常所知的羊皮鼓来历故事有所不同,多种异文彼此之间正好形成互补。关于羊皮鼓来历,2006年汶川县政府部门编印的《羌族释比的故事》中有数则涉及此,或说释比去西天取经,归途中船翻落水,打湿的经书在晒时被羊吃了,于是释比杀羊取皮做成鼓,经文便随着鼓声敲响而在头脑中浮现(《释比为什么敲羊皮鼓》);或说木姐珠和斗安珠结婚时天王送的嫁妆中有本写满羌族文字的天书,一放羊娃因好奇拿走天书却不慎被羊吃掉了,人们为泄愤杀羊取皮蒙成鼓,木姐珠夫妇从鼓声中悟出羌人的心声,羊皮鼓便成了羌族无字的书(《羌族的文字和羊皮鼓》);或说释比祖师受天王派遣来帮助木姐珠夫妇驱邪除害,他打着羊皮鼓从天上来到人间,疲倦后一睡数载,放在地上的羊皮鼓着地的一面坏了,因此释比敲的鼓只有单面(《释比为啥用一面鼓》)。1986年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的羌族史诗《羌戈大战》,首章也专讲羊皮鼓的来源,其中经书被羊吃掉以及杀羊取皮做鼓等叙事基本相同,不同之处在于经书乃是太阳神牟尼委西送给羌人始祖阿巴白构的,其云:“阿巴白构好首领,力大无比善作战;牟尼委西是师傅,传授本领力无边。”“阿巴白构好首领,本是神人来凡间;牟尼委西授经书,牟尼委西给神箭。”“经书本是桦皮写,羌文羌典记中间;神箭用的金竹根,百发百中敌胆寒。”“阿巴白构看经书,天事神事记心间;上天能拔金牛角,下海能取鳌鱼胆。”“阿巴白构看经书,人事兵事记心中;千人万众能统率,百万军中真英雄。”“可恨白毛公山羊,去把经书偷吃完;经书吃进羊肚内,羌文羌典永失传。”又据20世纪30年代来自羌区的调查,取来的经书被羊吃掉后,释比痛心不已,是金丝猴提醒释比:“汝可买下白羊,将羊肉完全独自吃下,以羊皮为鼓,汝每打一下便能忆起经书一句。”(5)金丝猴死后,为了感恩,释比以猴皮做成法帽,并供奉猴头祖师,从此世世代代沿袭下来。羊皮鼓作为祀神驱邪的神圣法器,还体现在释比禁忌之一是不可将此鼓作枕头,相传过去有余姓释比犯了此忌,结果害病发疯而死。纵观羌族有关羊皮鼓的种种口头叙事,其中积淀着羌人并不简单的古老文化意念,其深层底蕴值得我们挖掘。
“色彩的感觉是一般美感中最大众化的形式。”(马克思语)从色彩审美看,羌人崇尚白色,以白为善为美(《明史·四川土司·茂州卫》云“其俗以白为善,以黑为恶”),所以白鼓用于上坛法事。这种色彩记忆,今在非羌族核心区的散居羌人中依然保持,如在贵州铜仁地区,江口县桃映乡漆树坪羌寨民间俗语称“白石头放在路上,黑石头放在路边”(6),可见他们黑、白分明,也说明白石在其心目中地位很高。释比唱经通常被分为上、中、下三坛,上坛法事为神事,主要是通过释比交通诸神,谢天谢地,请神敬神,许愿还愿等,即所谓“还天愿”,这类活动多以村寨为单位,事关群体生活,意义重大,故用白鼓;中坛法事为人事,主要是安神谢土、打扫房子、打太平保护等,通过释比为家庭祈福禳灾、解污除秽、治病防病等,即所谓&l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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