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一些迷信神鬼的中老年妇女,以城隍奶奶娘家人的身份,于五月十六下午到庙里,在城隍奶奶身边守候一夜,以表示跟城隍爷是亲戚,祈祷不要再从那里娶媳妇。城北一些迷信神鬼的人也怕城隍爷要姑娘,五月十七这天也抬上纸糊的花轿和姑娘“替身”到城隍庙焚化,表示已经给城隍爷送来了媳妇。几经发展,城隍庙会已经成为正定县最大的庙会。据《古郡常山新志》记载,民国时期正定的县长吴赞周举行“进架”活动,全县各村的鼓队排成长龙聚集在城隍庙举行祭祀活动,场面壮观。③城隍庙会这天每个村子的赶会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百米,由本村出发步行前往位于县城的城隍庙纳祥祈福。战鼓是必不可少的,鼓队走在队伍的前方,隆隆的鼓声响彻四野,它震慑邪恶,开辟一条坦途大道,又渲染喜庆热闹的气氛,随从乡民手捧贡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路上途经邻近的村子,该村的鼓队便会在村口迎接,然后两个鼓队相聚一起继续敲鼓前行,一路上人越聚越多,最终以浩浩荡荡的多支鼓队共进城隍庙,足以显示乡民艺术和文化生活的繁荣。这种群众参与的大型民俗活动,让每一个人都强烈地感受到信仰的感召力和集体的大团结。腊会是正定城关民众除夕守时的民间信仰和娱乐活动。通常以街道为单位聚集几十人,百多人不等,扛纱灯、玻璃灯、纸灯笼者结成队伍,队前鼓乐开路,唢呐笙管殿后,走遍城关各街道,互致节日的祝贺。各街巷男女老幼聚集门首、街头观灯、赏乐,直至深夜。正月十六日白天,用同于除夕之夜的形式,扛灯奏乐,上街游行,谓之“送会”,以示春节文娱活动到此结束。④腊会举办之夜,鼓乐具有极高的地位,在乡民们游历各街的过程中,扮演着开路先锋的角色,鼓声大作响彻云霄,妖魔鬼怪闻声丧胆,纷纷逃之夭夭。“正定乡民把年节当作一个美好开始的起点。让震耳欲聋的击鼓筛锣、舞铙抛钹、鞭炮声声,把一切不祥之气,赶出家院,驱出门外,抛置脑后。”[6](181)

可以看出,战鼓在正定的民俗活动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它依托于民俗活动而兴,为民俗活动服务。民俗活动为战鼓艺术提供了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二者相依共生,共同促进。
三、战鼓的历史变迁与现代性语境中的重构
在漫长的历史变迁中,战鼓赖以生存的文化土壤之嬗变,使它在面对现代性的同时,自身发生了一系列的变迁与重构。正如吉登斯所指出的:“现代性在消解传统的同时又在重建传统。”也就是说,现代性摧毁了传统,然而现代性与传统的合作对于现代社会的早期发展又是至关重要的。[7](111)笔者试图将战鼓置于它特有的历史语境中,以期动态的看待战鼓的历史变迁,这受益于结构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的启发,“如果一个人将其研究完全局限于一个社会的现时的生活,那么他首先就会沦为一种幻觉的牺牲品。因为一切都是历史:昨天所讲的是历史,一分钟之前所讲的也是历史。但首先,人们将被导致对现时做出错误判断,因为只有对历史发展的研究才使人们得以去衡量和评价当今社会的各个构成成分之间的相互关系。”[8](15)所以历史变迁的研究是笔者重视的。在此篇章中,笔者将着重从功能转换的角度对战鼓的历史变迁与现代重构做论述。
1.历史变迁与社会功能之重构
战鼓在生成初期,主要用于军事、通讯、典礼等活动中,是出于实用的功能。据《乐书·唐六典》载:“凡军鼓之制有三,一曰铜鼓,二曰战鼓,三曰铙鼓。历史上战鼓主要应用于军队之中,战鼓凭借其声音或外形有形或无形地产生传递信号、震慑敌人或迎神驱鬼等等功用。在历史体裁的电影或电视剧中,恢弘的战斗场面,千军万马驰骋沙场,总是伴着隆隆的击鼓声而进行。后来慢慢地藉由其丰富的音响与鲜明的节奏,人们开始将鼓当做一种审美的乐器,应用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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