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单声部民歌“伦”或“过山腔”)、舞蹈(献红舞、祝寿舞、八字舞、贺对舞、黑枪舞、战阵舞、扫邪舞等)、宗教信仰(主要是道家文化信仰)、建筑(干栏式建筑)等艺术形式作为载体并聚集为本族审美认同的象征。
禁忌和规则作为法律的雏形仍然大量地存活于少数民族文化习俗之中,并且具有强大的威慑性和神圣性,它往往以一种否定式的话语维系一种“必须如此”的肯定模式。在80年代以前黑衣壮一直实行严格的族内婚制,即只有双方都是黑衣壮的男女才能通婚,这种约定俗成的婚姻制度,对任何黑衣壮人都具有绝对的约束力。但凡有逾越该规则边界者,均会受到本族人的排挤,这对于一个长期以聚居方式生活的个体而言,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巨大惩戒。这种具有强制性的婚俗既是祖辈传统的沿袭,也是为了保持“黑”之传统的举措,再加上别的民族难以适应其风俗习惯,不敢同其通婚,因此族内婚制便成了黑衣壮日常生活的一个重大主题。
在此婚制的规范和作用下,黑衣壮长期维系着一种单一而缜密的文化传承机制。族内道教信仰及其所产生的心理约束力、各种仪式以及艺术传承人(掌握一整套种、织、染、制的黑布衣妇女、歌师、歌手、道公、工匠)及其在村屯中占据的地位和掌握的话语权等对宗教文化艺术、手工艺品、民歌等艺术的传承具有重要的影响,以“黑”为美的审美意识于此被建构出来,并反作用于对艺术的自觉传承与保护。
黑衣壮人主要信奉道教,道教观念渗透于他们的日常生活[3]和各种仪式(诞生礼仪、成年礼仪、节庆礼仪、婚姻礼仪、丧葬礼俗等)之中。道公既是道教文化的传承者,同时也是道教文化的阐释者和各种道教仪式的组织者。他们在入道前,必须经过“介冠”程序,才能自立道业。所谓“介冠”即承传衣钵,往往是经老道公相命有道缘,通过考核证明道行有素,掌握一定的法术,才得以承受道业。以笔者考察的弄文屯为例,大多数道公是家族世代传承而立业的,神秘的仪式、法器和经书也经由代代相传而严密地保存下来。道公的任务主要是为人驱鬼祛病,算命、改命、续命、求嗣、安花、祝寿、招魂、安魂、超度亡灵、入宅、打斋、打醮(祭祀天地、求晴、祈雨)等。对于道公的话语,族人都会谨严遵行,因为在他们看来,道公享有至高的沟通人与神、鬼的能力,这种能力无疑是神圣性的,因此尽管他们对道公的各种话语和组织的各种仪式并不能完全了解,但却往往是通过遵奉和信仰而对此深信不疑。现在留存下来的一些经过道公编导的舞蹈往往通过仪式性的动作指向某种道教意味,而具有叙事性的经书及其唱本、仪式歌、绘画以及道公服饰等也因此在族人的信奉中得以保护和承传下来。
为了保持“黑”之传统而形成的黑衣壮族内婚制,在某种意义上说同时也是一种苛刻的意识形态凝视,然而,黑衣壮人以歌为媒的习俗却让这样的目光在日常生活中变得温和起来。农历四月初五是黑衣壮传统的歌圩日,也叫风流节。在歌圩上,各村屯的青年男女三三两两地寻找各自的对歌对象,往往通过对歌相识、相恋进而结为百年之好。有时甚至可以通过对歌相恋而解除父母为自己订好的婚约,歌唱因此与婚事之间具有更为直接的关系,这也是黑衣壮人获取族内婚“黑色”禁忌下最大自由的重要方式。不仅如此,山歌与黑衣壮的日常生活更是息息相关。在日常作息中,黑衣壮人喜欢以歌代言,在歌唱中传达自我或粗犷或细腻的生活体验、与人交往的渴望、做人的道理……其中蕴藉着的丰富而微妙的真挚情感是语言所无法通达的。
生长于歌海中的黑衣壮人从小就意识地学着唱山歌,一般在十二岁时,开始由其父母或歌师教唱一些固定的曲目和调式,例如,按内容可分为叙事歌、农事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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