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中国艺术研究理论看清中国文化来龙去脉——中国艺术人类学研究的时代使命
2016/7/2 20:44:25
我国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奠基人之一费孝通先生晚年曾提出“文化自觉”的概念。他说:“所谓文化自觉就是要把自己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要知道自己文化的历史与特征,要对自己的文化有自知之明”。中华民族绵延5000年的文明没有断代和断裂,关于文学艺术的记载除了保存在文献典籍里,还有大量珍贵的文化和艺术资源埋藏在民间,等待当代人去发现和总结。这其中活跃着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肩负着时代的使命、背负着前辈的嘱托,走进田野和乡间,走进当代文化和艺术活跃的聚集区,“记录人民的生活,发现人民的创造、寻找中国文化的出路”。他们就是中国艺术人类学的研究者。他们孜孜不倦,用艺术人类学的方法和眼光思考当代中国文化、艺术、社会建构方面的问题。
艺术人类学是源自西方的一门学问,自上世纪80年代引入中国,经过近30年的发展,如今呈现出蓬勃发展之势,取得了一系列理论与田野实践的研究成果,并逐渐形成本土化的研究特色。中国艺术人类学在发展演化过程中,不断关照中国当下文化艺术发展的现实,并为中国文化艺术的发展
建言献策。本文试图以“剥洋葱”的方式,层层递进地走近中国艺术人类学的时代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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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类学”到“艺术人类学”:人类学的方法为艺术研究打开新的视野
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洲很多大中城市都建立了人类学博物馆。博物馆的负责人大都是人类学家,里面的藏品基本收集自殖民地。其中大量可以视为艺术的藏品,很自然地成为人类学家的研究对象。人类学家开始把艺术作为一种物质文化,考察它的起源和传播问题。
关于人类学家对艺术的关注,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人类学研究所所长、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会长方李莉认为:“其实人类学很早就考察艺术,但是一直不敢对艺术有所定义,而只是把它当作一个文化现象来看。那是因为以前西方人把艺术定义得太狭窄,认为艺术的指向仅仅是‘美’‘审美’。在这样的认识下,人类学家在进行文化考察的时候,发现其实很多的艺术是与审美是没有关系的,而是跟生存、宗教、仪式、婚丧嫁娶有关系。而在西方美学中心主义的眼睛里面这些也不是艺术。就算是艺术,也是艺术前的艺术,即原始艺术。所以西方人类学家虽然面对了这些现象,但是他们不敢妄议。所以关于艺术的研究,一直没有成为人类学研究的中心点。直到20世纪初,人类学家开始对物质文化感兴趣,博物馆里面开始陈列很多有关艺术的器具。于是人类学家开始把艺术的概念扩大,并重新思考艺术和社会建构之间的关系。”
1922年,英国人类学家、功能学派的创
始人马林诺夫斯基出版了《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拉德克利夫·布朗出版了《安达曼岛人》,意味着新的研究范式的出现,即以田野考察为主的人类学研究。这种研究方法建立在经验和数据为依据的基础上,相比进化论和传播论更具科学性。马林诺夫斯基最大的贡献在于他提出了新的民族志书写方法。从马林诺夫斯基起,几乎所有的人类学家都必须到自己研究的部落住上一年半载,并实地参与部落的生活,使用当地的语言甚至与当地人建立友谊。而这些,都为了完成一份马林诺夫斯基式的民族志记录。也正是从马林诺夫斯基开始,19世纪发展到鼎盛的欧美种族中心论逐渐没落,终被文化相对论取代。
方李莉在《走向田野的艺术人类学研究——艺术人类学的研究方法和视角》一文中指出:“在不同的时代和生活空间,艺术会有不同的表现方式,其永远不会终结。当然,文艺复兴以来所提倡的那种‘为艺术而艺术’的纯粹的、自律的、封闭的、被关在象牙塔里的艺术,有可能终结。因为那只是艺术的某一阶段或局部,并不是全部,更不是本质意义上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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