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艺术本质时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9](130)艺术创作具有鲜活的动态性,而博厄斯的研究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无论是形式先行,还是意义先行,最终,都是在追寻形式与意义的静态对应关系。
在英国广播公司(BBC)一个名为《蒙昧社会的价值》的讲座中,负责“蒙昧人的艺术”栏目的讲座者埃德蒙·利奇(Edmund Leach)指出:造型艺术的形式,显然会受到所使用的材料的影响,同时“在世界各地的蒙昧民族中,可以看到完全不同的艺术形式,这是因为,世界上不同的民族,有其相应的、与众不同的审美气质……”。[10](71)利奇强调了“蒙昧社会”的物品的艺术价值,在此基础上,他又批评了西欧人将“蒙昧艺术”纳入西欧的传统绘画、雕刻等艺术范畴内进行考察的倾向。利奇认为,“蒙昧艺术”是包含了音乐、舞蹈、诗、造型艺术等在内的一种复合体,为了人们的祭礼、装饰而存在,因此并不强调个人隐私,[10](72-74)所以,有必要从与西欧艺术不同的视角对其进行鉴赏。除了美拉尼西亚的新爱尔兰③这一特例之外,在蒙昧社会里,没有艺术家与匠人之分。蒙昧艺术是具象主义的,而非抽象主义的,其原因可以归结为:蒙昧艺术是为社会观众而制作的,所以需要获得他们的理解。[10](79)
在日本,木村重信摈弃了“蒙昧艺术”这一带有进化论色彩的术语,重新提出了“民族艺术”的分析性概念。他称自己的见解立足于文化相对主义,[11](17)并于1984年4月在日本创立了民族艺术学会。木村对于民族艺术给出了下述明确的定义。
首先,民族艺术的创作者,要表述的是自己所属社会成员们的心性、想法、信仰,而不是表达个人的思想感情。其次,所谓民族艺术,并不是纯粹艺术那样在画框中完结的小宇宙,民族艺术是以现实的空间为场所,以凝聚现实中人们审美意识的形式来展现的艺术。因此,相较创作者与作品的关系,民族艺术更注重作品与观赏者之间的关系,它的产生和发展与民众的生活紧密相连。[12](238-240)
当时,比较美学等领域,将研究的重心放在形式比较上,仅通过形式比较的方式来分析各民族的艺术,而民族艺术学的视角,向其展示出非西方地区的艺术赖以生存的土壤的多层性。
再提一下克利福德·格尔茨(Clifford Geertz),他把关于文化的研究作为追寻意义的解释科学来看待,并对艺术作出了如下阐述:首先,“为了进行有效的艺术研究,符号学必须超越将符号作为沟通手段和等待被解读密码的研究方式,转而把符号作为一种思维方式、一种应该被解释的语法来进行考察……”;[13](207)其次,“就像某些事物和装置需要被激发出潜能那样,审美感觉是被文化激发、由文化形塑而成的”;[13](204)再者,“给艺术事物赋予文化意义,始终是地方性问题(local matter)。”[13](168)由此,格尔茨否定了把艺术视为一个独立领域的古典艺术论,他把赋予艺术意义的能力和从艺术中感受意义的能力,都归结为“集体经验的产物”,[13](187)即将艺术视为文化系统来进行研究。
格尔茨直接对约鲁巴的雕塑、阿伯兰的平面画、摩洛哥的朗诵诗人等进行分析,探讨了作为“地方性问题”的各种艺术行为。但笔者认为,最简明易懂地表达出其艺术观的,是其关于巴厘岛斗鸡的分析。
巴厘岛斗鸡创造出“人类事象的一个范例”——“如果你的感知与实际不同,你的人生就是一种艺术,(中略)人生若可以被各种各样的感知方式自由地塑造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呢?”也就是说“巴厘岛人能够直面自己的主观世界”,而且,巴厘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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