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乐:我们是如何“观看”的
2015/2/1 19:37:49

我们是如何“观看”的
李安乐
约翰·伯格对于视觉艺术有着其独到的“观看”理论,不是一种传统的视觉欣赏模式,而是透过作品以及作者和观者构建的文本及其所属的艺术场和其效应,来揭秘视觉图式底下的深层次问题,并直达艺术的本源。他将艺术批评从狭隘的“艺术”转向丰富的“认知艺术”领域,纵横开阖于其他学科的领地,也从根本上挑战了故有的美学观念和批评写作。
约翰·伯格(JohnBerger)的《WaysofSeeing》(中译为《观看之道》),与他在1972年由英国BBC播出的电视系列片同名。本书是其最负盛名的作品,虽是薄薄的小册子,却开启了“观看之道”,精辟地论述了艺术与政治、女性作为被观看的景观、广告的白日梦等一系列视觉艺术的问题。约翰·伯格通过《观看之道》,为我们解密:我们是如何观看的;观看是一种选择的行为和结果。我们之所以观看是因为一些视觉图像能够走进我们的世界,我们也能够走进它;艺术家预设的观察方式,以及其所具有的风俗习惯、社会关系、道德价值等与观者极为接近。我们只会看见我们注视的东西,观看总是先于言语。
关于“观看”,其意义不尽相同。中国古人观看外物重在内省,获得一种天人合一的宇宙境界。西方人观看外物,强调自我“中心论”,有点佛教中的“天大地大唯我独大”的意味,但观察的基点是冷静而实用的理性关照,不太看重物与我的交互性容纳。《WaysofSeeing》中的ways似乎可以和中国古代一个重要的术语“道”对照理解,它们都有“道路”“渠道”“通道”“方法”的意思。老子有“视之而弗见,名之曰微”之论。意思是,当你出神或走神的时候,虽然看到了某些东西,却不知道在看什么。老子将这种生命在超级低觉醒状态下将发生的正常现象称之为“夷”“得”,并认为达到“夷”“得”的状态下才能观察到“无状之状,无物之象”。这个也就近于“道”了。观看、谛听不独依赖其感知器官,更重要的在于对其方法、奥义的理解和应用,不然就会是“睁眼瞎”。
约翰·伯格对于视觉艺术有着其独到的“观看”理论,不是一种传统的视觉欣赏模式,而是透过作品以及作者和观者构建的文本及其所属的艺术场和其效应,来揭秘视觉图式底下的深层次问题,并直达艺术的本源。他的这种批评理论在今天看来似乎不再新鲜,是一种文化研究的理论范式,糅合了社会学、政治学、文化人类学、心理学等领域知识使得图画的意义发生了变化,增加并裂变成多重含义。他将艺术批评从狭隘的“艺术”转向丰富的“认知艺术”领域,纵横开阖于其他学科的领地,也从根本上挑战了故有的美学观念和批评写作。同样,在他另一本重要的著作《看》(AboutLooking)中,他模拟艺术家的选择和观念,通过对艺术家创作经验、主观情感的发现与感受来理解作品的风格,而不是从风格来理解作品的观念。这种历史的、文化的、精神心理的图景对于当时的主流批评来说无疑是难入流的。但在今天显然早已成为一种流行的艺术批评的范式。
对于视觉艺术中的女性,约翰·伯格有诸多妙论。一个重要观点是:女性是处于被审视、被窥视、被观看的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相互合一的状况。简言之,女性被动地出现在视觉的图像中,女性作为景观而存在于男权世界的各个角落,接受男性目光的扫射。如此,视觉的图像变成了男性与女性“视”的问题,将男性和女性放置在心理图景中,使之处在不断的互动中。约翰·伯格强调了男性的主体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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