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震林:微电影之魅及其文化陷阱
2013/7/21 21:00:49
微电影之魅及其文化陷阱
厉震林
《中国社会科学报》2013年4月3日
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常用语以及关键词,在它们的背后则是包含了一种隐秘而深刻的政治、文化、经济和意识形态的搏弈关系,它是微妙又生动的,模糊又到位的。
前些年,流行一个“后”字,后现代、后结构主义、后新时期,因为无法命名,又与“前”有着内在的通道关系,故以“后”命名了之。近些年,则是“微”了,尤以“微电影”为著,“微电影”开始登堂入室,成为一种时尚文化和青年文化的新代表。那么,微电影的背后,又是包含了一种怎样的隐秘而深刻的政治、文化、经济和意识形态的搏弈关系呢?
从微电影,马上就会联想到颇红火了一些年份的电视小品,它来源于艺术院校的教学小品。中央电视台举办了全国艺术院校教学小品比赛,收视率非常高,于是,逐渐出现了据此转化的电视小品,成为了综艺晚会的必选节目以及“春晚”的王牌节目。微电影,也与艺术院校的影视短片类似,作为教学的一个阶段,学生从短片创作开始进行影视专业训练。不过,从教学小品到电视小品,从教学短片到微电影,他们演变的动机有所差异,前者更多的是一种美学的元素,而后者则是混杂了经济利益的诉求。
有些颇有文化追求的企业家,对于单纯利用广告宣传企业的形象感到不满足了,觉得需要故事化、情感化和深度化,于是,就出资拍摄一些关乎企业精神形象的电影短片,或是情节中赤露的广告宣传,或是深埋于故事命运中的企业文化。在商业力量的推动下,微电影开始蓬勃起来了,颇有蔚蔚然的景象。
青年们碰面常常问道:“你‘微’了吗?”如此的微电影风尚,除了商业运营的因素,它还有着其他的时代必然性。
一是碎片化时代的到来。人们为生计以及更高生活水平的忙碌中,已经少有闲暇观看长篇的影视作品,而微电影的短小精悍,却可以成为日常生活的“减压”生活方式,美仑美奂则是片刻神仙享受,如同饭后一枝烟的陶醉,如果观感不佳,也只是七、八钟的虚掷,况且任何的碎片时间都可以观看。它适应了现代人的生活方式。
二是机读的普及。从读字发展到读图,从纸质阅读演变到网络阅读,从电视机观看到手机观看,微电影也就成为了读图、网络阅读和手机观看的合适形态,它以生动视听的网络图像,成为了青年阅读的时髦体验,在一个较短的时间段落,可以舒适而从容地欣赏并“参与”到一定数量的微电影之中,成为了美丽人生的一种形象记忆。
三是电影准入门槛的降低。社会上颇有一批电影发烧友,梦想过一把电影导演或者演员之瘾,低成本和低风险的微电影也就成为他们圆梦的首选。同样,微电影也成为了职业青年导演以及艺术院校影视教学的练习样式。
如此的政治、文化、经济和意识形态的搏弈之下,推波助澜地形成了中国的“微电影运动”。它从经济利益驱动而来,却并不存在一种文化“原罪”,当年的电影也是一种“西洋镜”,属于一种娱乐“杂耍”,后来才逐渐添列为艺术殿堂的一分子,谁也不能预料微电影的发展前景;它从民间而来,有着一种鲜活的气质以及青年人的狂热、自我和力量;它从平民身份而来,使普通人开始与电影发生创作的联系,成为了银幕丽梦的主人,它符合文化在野的原则。微电影成为E时代电影迷的“宠物”。
微电影的门槛、成本和风险之低,可以较为舒展地开展各种风格和样式的实验,除了叙事之外,还可以出现多种充满想象力和冲击力的表述方式。但是,在短短的七、八分钟之内,讲述一个视角独特而又充满动情的微电影故事,如同自行车比慢,比快可以是力量型和技术型的结合,比慢则基本上是技术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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