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震林:《江南家国——戏剧影视文学的江南文化研究·导言》
2012/11/11 14:56:41
《江南家国——戏剧影视文学的江南文化研究·导言》
厉震林
文汇出版社2012年10月版
一
每一个中国人都有一个“江南情结”,戏剧影视文学作品更是自觉和不自觉地情陷“江南意韵”的美丽图景之中。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江南的美好,在于细雨迷朦中的燕子呢喃,油菜花畔的黑瓦白墙,杨柳岸边的小河淌水,平原山野的醉人绿意,还有江南人的吴侬软语以及白晰肌肤。生为江南人,在十里荷花、三秋桂子、遍地绮罗、盈耳丝竹的诗意生活中,细细地体味人生的细腻、温婉而又明朗的情致。青山绿水孕育了江南文化,江南文化又滋养了江南儿女的慧性和灵心。
钮锈在《觚剩》中有如此一个笑谈故事,“长洲汪钝翁在词馆日,玉署之友,各夸乡土所产”,“以为欢笑。唯钝翁默无一言。众共揶揄之曰:苏州自号名邦,公是苏人,宁不知苏产乎?钝翁曰:苏产绝少,唯有二物耳。众问二者为何。钝翁曰:一为梨园子弟。众皆抚掌称是。钝翁遂止不语。众复坚问其一。钝翁徐曰:状元也。”
作为江南核心地区的苏州,盛产状元和“梨园子弟”,一是慧性的读书人,一是灵心的“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艺人,都是敏达而多情之人。据说,自隋唐开科以来,一半的状元是苏州和无锡籍的。巍巍然也,江南有着至慧至美的地域气质及其精神质量。
江南,在中国人的心目之中,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概念,更是一个人文概念。因此,才有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又有“塞北江南”的地域比较坐标系。诗画江南,使每一个中国人为她而意乱神迷。
我也是江南人,曾经久居北国。每次回京以前,都会来到西子湖畔,静静地坐在苏堤水岸,数一数柳芽嫩黄了几朵,点一点桃蕊吐红了几棵,听一听惠风的细语,恋一恋笛声的曲音,在一脸陶醉中登上夜行北上的列车,然后,将它慢慢消化半年,等到下次再回清婉和幽深的故园。每次南归,车过南京长江大桥,我都会贪婪地饱览窗外的绿色,似乎为了弥补半年大漠朔方滚滚黄尘的饥渴,绿色成为了我家乡的记忆和归宿。
第四届长江三角洲地区戏剧影视文学研究生学术论坛,以戏剧影视文学的江南文化作为研究对象,端详于脚下这块深情的土地,它如何滋生了戏剧影视的大家以及文化形象,戏剧影视作品又如何描摹江南文化的万般风情及其产生了怎样的美学风貌,以学子的赤诚玩味舞台、银幕和荧屏上的江南风姿及其文化价值。
二
可以想象的是,论坛的话题大多是关乎戏剧影视文学作品中的“江南意象”。因为“江南意象”一直是戏剧影视文学的亮丽笔触,有着清晰而又明丽的温馨意境,是丰裕生活和美丽人格的地理外化形象。
一是具体作品中的“江南意象”,例如《暗恋桃花源》的江南意象、《暖》的江南意境、《青蛇》的江南意象、《南京!南京!》的江南意象、《橘子红了》的江南意象。它是对于作品整体的“江南意象”分析,使“江南意象”成为作品风格的核心竞争力以及美学标识。《论〈橘子红了>的江南意象》一文中写道:
《橘子红了》吸引人的不仅 南水乡秀美的风光也是一大看点。外景地选在了号称人间天堂的苏州,剧中的主要场景苏州东山桔园中,密密麻麻挂满了剧组特地从外地运去的几千斤红桔,人工营造了一派火红的丰收景象。在压抑的故事之中,看那些绿色的风景,或许多少能解脱一些郁闷的情绪,寄情于山水之中。同时,这秀美的江南景色,将剧中唯美的风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如此,江南意象不仅仅是一个地理环境,而是融入了故事,成为了剧中的一个角色。江南的地域文化生成了江南人的心理构造以及逻辑,而江南人的行为方式又形成了江南的地域人格。
二是导演、作家系列作品与&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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