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秀娟:少数民族民歌研究的艺术人类学意义
2009/6/7 11:51:14
少数民族民歌研究的艺术人类学意义
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 范秀娟
摘要:本文认为少数民族民歌研究有着重要的艺术人类学意义,它有利于新兴的艺术人类学摆脱传统美学中对精英艺术的过度关注和对民间艺术、群众性艺术的漠视,拓宽美学研究的视野和领域,使美学能够得到来自民间审美经验和大众审美经验的启发,吸取边缘文化的活力和来自听觉艺术的审美经验,从而弥合美学与草根文化之间的裂痕,激活中国美学对本土问题、现实问题的思考。
关键词:艺术人类学;少数民族民歌;民间艺术;听觉艺术
艺术人类学是美学、艺术学与人类学跨学科交融而形成的边缘学科。从美学和艺术学的角度来说,艺术人类学是以人类学方法和概念系统来研究艺术和美学问题;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说,艺术人类学是人类学研究由传统的对政治、经济、社会、婚姻、家庭、亲族制度等的研究进一步触及审美现象和艺术领域的研究。学科间的交叉、融合、互补往往带来研究方法、理念和范式上的革命。艺术人类学的兴起为人类学打开了通过艺术来理解人类社会错综复杂的文化之门,也为美学、艺术学打开了通过文化来理解人类艺术和审美活动之门。因此,艺术人类学的兴起和发展有望使人类学研究和艺术研究都获得更好的广度和深度。在西方,艺术人类学是20世纪60年代以后兴起的,代表作有美国人类学家莱顿的《艺术人类学》,伊夫林·哈彻的《作为文化的艺术:艺术人类学导论》、简·布洛克的《原始艺术美学》、安东尼·泰特罗的《本文人类学》等。在中国,艺术人类学正扮演着“现代性的本土化追求”的角色,[1]其独特价值在于: 艺术人类学并不只是研究艺术问题的某些新方法和新时尚,从根本上说,它更是一场渴望取得艺术研究的世界性对话能力、重新追问艺术真理的学术知识生产运动。[2] 艺术人类学有其明确的发展方向和目的,正如艺术人类学的领军人物郑元者所说的那样:艺术人类学研究在努力获取学科的合法性、推进自身话语权的同时,始终守护跨时空、跨学科和性别中立的研究本色,凭着全球性的眼光和多学科的知识背景,凭着某种相对中立、平和、民主的价值观,通过对不同族群和不同时代的艺术问题的深入细致的微观分析(田野调查和文献考据),与切实有效的宏观把握,为人类艺术的历史内容和系统结构提供合理的、全方位的知识体系。[3]
目前,艺术人类学正处于积极的学科建构之中。艺术人类学的学科建构离不开两个方面的积累和开拓:一是基础理论研究;二是个案研究。基础理论提供个案研究的理论平台,个案研究提供基础理论研究可资阐发的资源。个案研究是我们把握中国丰富的现存的审美文化资源的基础,也是我们建构富有生气的中国美学理论的基础。在艺术人类学的个案选择和研究中,笔者认为:以少数民族民歌作为艺术人类学的研究个案,有着多方面的意义和价值。
一
众所周知,在“西方/东方”、“汉族/少数民族”这样中心/边缘的二分法中,少数民族是边缘的边缘。边缘意味着落后和被遗忘,但边缘也意味着活力和创造。把少数民族民歌作为艺术人类学的研究个案,其重要意义在于:把边缘的、古朴的、少数民族的艺术引入美学研究中,可以突破美学研究中的西方中心主义和汉民族中心主义传统,拓宽美学研究的视野和领域,并有利于吸取边缘文化的活力,促进美学对现代审美交流方式和现代艺术的反思性思考。
少数民族是我国多民族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华夏文明事实上是中原汉族不断吸取周边少数民族甚至域外文明而形成的。中心与边缘、华夏与蛮夷戎狄,不只是互相对立的两个部分,也是一个整体中互相依存、互相交流、彼此影响的两个部分。正如有学者指出的那样:没有作为“四方”——东(夷)、西(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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