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峰:瑶族婚俗仪式音乐的考察研究 ——以湘、桂、滇瑶族为例
2016/10/5 11:44:40

瑶族婚俗仪式音乐的考察研究
——以湘、桂、滇瑶族为例
内容提要:本文选取湘、桂、滇瑶族婚俗仪式音乐作为考察对象,针对其仪式与音乐的文化隐喻,以及多元文化语境中的传统与变迁问题进行思考。笔者认为,瑶族婚俗仪式音乐呈现出鲜明的道教色彩;其次,婚礼中的【朝天子】【大开门】【小开门】等唢呐曲牌是瑶、汉文化互动、交流的产物;第三,地域与跨地域性的瑶族婚俗音乐呈现出某些同质化与差异性特点:处于勉瑶文化圈内的湘、桂瑶族婚俗仪式音乐有很多相同之处,且汉化较为严重,而跨区域之间的湘桂与滇瑶族婚俗仪式音乐相比,前两者的唢呐曲牌较为丰富,对歌环节较少(尤其是坐歌堂仪式基本消失),后者反之;第四,在现代化、城镇化、商业化等多重语境作用下,湘、桂、滇瑶族婚俗音乐均体现出本土化与现代性的二元建构特点。
关键词:婚俗仪式音乐;过山瑶;蓝靛瑶;湘粤桂;本土化与现代性
近些年来,由于受现代化、城镇化、汉文化等多重文化的影响,致使瑶族婚俗仪式的原生语境存续状态岌岌可危,加快对其进行保护与传承成为必要之举;其次,婚姻观念的转变,致使瑶族的社会结构发生诸多改变。特别是语言、习俗的逐步蜕化,致使其仪式的传承与发展空间越来越狭窄;其三,随着国家大力倡导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政策,作为瑶族民俗仪式中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的婚俗仪式音乐没有给予整体性、系统性的考察研究,虽有部分音乐学者曾给予关注,但多是一种个案性的研究。没有展开瑶族婚俗仪式音乐的微观与宏观相结合的分析比较研究;其四,随着传承人(如主持师公、歌娘等)的逐渐离世,加紧对其保护和挖掘势在必行。为此,笔者通过选取2013年11月、2014年12月、2015年1月、5月期间在湘、桂、滇等瑶族聚集区(过山瑶、蓝靛瑶)婚俗仪式音乐作为分析文本,将其置于瑶族所面临的现代化、城镇化、流行文化等多重语境中进行观照与审视,重点考察其仪式音乐特征与文化隐喻、发展状况等相关问题。
一、瑶族婚俗仪式音乐概述
本文是对广西贺州贺街镇联动村、湖南蓝山县汇源瑶族乡,江华瑶族自治县,以及云南文山州麻栗坡县等地瑶族(过山瑶、蓝靛瑶)婚礼中的“招郎”、嫁女的田野考察。通过对上述个案的观察与梳理,初步认为,瑶族婚俗仪式音乐具有以下特点:
(一)广西贺州联东村瑶族婚礼音乐特点
1.以器乐为主来建构瑶族婚礼仪式音乐文本
过山瑶婚俗仪式过程基本上是由唢呐曲牌与打击乐构成。乐曲主要有【大开门】(汉族传统曲牌)【大长筵】【小长筵】(谱例1)【催官上马】【安位】(谱例1)【排位】【柑枝由乡】【扫台】【收台】等等。除了主持师公在请神、拜堂仪式中的诵唱经文之外,其他都是唢呐音乐建构而成。婚礼乐班的作用主要为迎客——接客——拜堂——送客等环节服务。在迎客阶段,每一拨参加婚礼的客人进入主家客厅之后入座喝茶,此时唢呐乐班要吹奏【催官上马】【安位】【排位】三个固定曲牌,其文化隐喻是请诸位客人尽快入座抽烟喝茶。吹奏唢呐曲之前通常有长号吹出三段较为自由的引子(其喻意类似于牛角)(图1),乐曲结束部分打击乐节奏相对较为自由。整个仪式音乐中的精彩部分属于拜堂仪式环节,通常在夜里十二点后举行,此环节语言性音声与器乐音声相互辉映,共同组成拜堂音乐。拜堂开始部分为“起台”,双方长辈、主人乐手要相互问候喝酒,乐手吹【数酒杯】与主家客人互动,它属于整个仪式与音乐的高潮部分。从整个仪程看出,过山瑶婚俗音乐基本是由器乐建构的,仪式中的各个环节都有特定的唢呐曲牌所镶嵌,而且每一首曲子都有自己特定的能指与所指(文化隐喻)。仪式中的歌唱环节较少(只有联动村鸡冲口婚礼中临时组建的坐歌堂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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