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尼特马烙印图案的文化意蕴
王利利
(内蒙古农业大学材料科学与艺术设计学院， 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8)
摘 要：苏尼特蒙古族的马烙印文化，是古代北方游牧民族马烙印文化的代表。马烙印图案分为动物、植物、天体、生活、几何、文字、宗教等七大类别，蕴涵了草原民族丰富的民俗思想和美学观念。马烙印与游牧社会的马业管理、牧业生产、游牧生活、文化艺术、宗教信仰等方面具有密切的关联，在古代草原畜牧业发展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关键词：苏尼特蒙古族 ； 马烙印；图案 ； 民俗文化
分类号： K892.29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2-9838（2011）01-0028-06
马烙印蒙古语作“塔穆嘠”，是古代蒙古族牧业生产中辨识管理马群的重要手段之一。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牧放五畜已有数千年历史，“烙印分群也有一千五百余年历史，”①延至蒙古族成为北方草原的主体民族，牧业发展迅速,牧马业更为昌盛，马烙印作为管理马群的重要措施也在不断进步，演进成为一种马政制度，一种民族风俗，一种民族文化现象。
苏尼特是历史悠久的蒙古族部落之一，清代驻牧于今阴山之北的苏尼特草原。在多年的迁转游牧过程中，大量吸纳各民族文化，生产生活方式受到很大影响，牧马业高度发展，打马烙印的制度也随之兴盛发达，形成了一套完备的印记风俗礼仪，是历史上蒙古族牧马业繁荣发展的一个缩影，堪称当今国内蔚为大观的草原印记文化。
苏尼特马烙印凝聚了苏尼特蒙古族人民的智慧和创造，形成了极其丰富的、鲜活的、具有文化意义的符号，是最珍贵的民族文化遗产之一。本文对此略作述论，以求教于诸位师长。
一、 苏尼特马烙印风俗礼仪
苏尼特蒙古族在多年的生产实践中总结了管理马群的方法，给马做烙印记号，以区分氏族之间、牧民之间、邻里之间的马群，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并且减少了草原盗马现象的发生。由此形成了独具特色的马烙印制作、保存、施用、承传等风尚和禁忌，对促进牧马技能的延续承传，促进牧马业平稳有序的繁荣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1.马烙印制作风俗
马烙印是使自己的马群区别于周围牧民马群的标记。苏尼特蒙古族制作马烙印是牧民家的一件大事，有着很隆重的仪式，一般选择在春天里吉祥的日子进行。其时要邀请周围亲朋好友前来贺喜，并邀请一位本部族中心地善良、办事公道、德高望重的长者作为仪式主持人。主持人必须戴帽子，参加仪式的人也必须戴帽以示对制印仪式的一种礼敬。苏尼特蒙古族制造马烙印时，必须请本民族的工匠做印模，此前男主人需要观察邻居家马印记的符号，以防相互雷同，使之打制成各种图案，如太阳、月亮、叶子、如意、数字、文字印等，并具有不同的文化蕴意。在燃火锻铁打制烙印的过程中，主持人要不间断地歌唱赞词，制印主人要随声附和，虔诚膜拜，寄托游牧民族衷心的祝福与希冀，体现了草原游牧社会的祈福风俗和崇拜观念。
2.马烙印施印风俗
苏尼特蒙古族给马打烙印时要举行仪式，是游牧人家的一项重要生产集会活动，也是件极为庄严的事情。打马烙印一般会选择每年春季清明节前后进行。其时必须邀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前来指导和监督打烙印仪式。打烙印前要焚香熏印，将烙印的头上涂抹黄油，印柄系上哈达，由男主人双手将烙印捧出蒙古包外，走近火撑子旁，将烙印顺时针转三下放入火中烧红以表示清洁，并同时念诵吉祥语，虔诚质朴之心足可感天动地。打烙印从套马开始，逐一捉住进行烙印，场面紧张热烈，体现了草原牧马人的勇敢机智和高超骑术。要给两岁幼马打烙印，或给分群独立的马匹打烙印，要把烧红的铁烙印烙在马匹左后腿上方，印纹向上，齐整便于识别。在打烙印的过程中，要不间断地诵颂吉祥祝语，其内容丰富，语言诚挚，极具草原文化风韵。
3.马烙印存放风俗
苏尼特蒙古族十分珍重马烙印，保存过程极见诚心。凡在施印完毕后，需要用新鲜的马奶为马烙印洗礼，用哈达恭敬地将其包裹起来，然后再由男主人双手捧烙印，放到蒙古包内西北方向的神位上方，同时诵念祝福赞词，“愿我的马群繁殖的像星星一样多，愿我的马群吉祥平安”②等。每到逢年过节时，要将马烙印从神位上取下，用新鲜马奶洗礼，并唱诵颂词，顶礼祭拜，然后再放回神位。忌讳的是将马烙印随意放置、从其上跨过、放置在蒙古包外、印纹朝下放置等等风俗习惯，认为这样会得罪神灵，会使主人世代受穷。马烙印是苏尼特蒙古族心中的神物和福分，不能随意借给他人，如必须借印只能予借亲属家，而且必须要经男主人同意方可借出。用旧的印记不能扔掉，要用哈达包裹好存放起来，逢年过节时也要拿出来用新鲜马奶洗礼并祭拜。
4.马烙印继承风俗
苏尼特蒙古族马烙印都有世代传承的风俗习惯。父亲会把家传的烙印由继承自己香火的幼子继承。儿子继承父亲传下来的印纹不会一成不变的，例如父亲传给儿子的印纹是月亮型印纹，那么儿子在请人做马烙印的时候会在月亮纹上加一横，如果再往下继承，他的下一代再制作烙印的时候就在月亮纹上再加一横，或加另一个记号，以示和上一代的区别。也就是说烙印印纹每往下传一代，就要在上辈留下的印纹上加个记号，以代表自己家庭的新印纹。子承父印要挑选一个吉祥而庄重的日子，儿子需要捧起哈达跪拜自己的父亲，并由父亲示范打烙印的全部过程，再由儿子亲自完成打烙印的详细步骤，然后隆重接印，此后他就可以自立门户，确立能打马烙印，有了做一个户主的地位。
苏尼特蒙古族马烙印的制作、施用、保存、继承风俗，实际上是在风俗礼仪形式下进行的牧马业生产技能承传，也是一种民族文化传播，对游牧社会发展进步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 苏尼特马烙印图案分类
苏尼特蒙古族马烙印造型图案约有两千六百余种，③每一种图案都有专门的名称。这些名称体现了苏尼特蒙古族将这些烙印图案视为一个个鲜活的、具有吉祥意义的特殊符号，显示了苏尼特蒙古族在牧马业上特有的思想内涵与文化趣味。其马烙印图案大体可分为动物、自然、天体、生活、几何、文字、宗教等七大类别。
1.动物类马烙印图案
苏尼特蒙古族以牧业为主，狩猎为辅，是典型的草原游牧社会经济。广阔的蒙古高原，为牧放的家畜和野生动物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环境，也为苏尼特蒙古族提供了衣食来源。所以他们充满了对动物的喜爱之情，形成了对动物的崇拜。他们将这些动物的形体抽象化、写意化，或者截取其中有代表性的某一点加以夸张并模式化，形成了马烙印的图案。如牧放家畜的羊角纹图案④（图 1）、牛头纹图案（图2），这两种图案寓意牧民畜群的兴盛发展。又如渔猎对象的双鱼纹图案（图3）、水鸟纹图案（图 4）、鹿纹图案（图 5），是盼望狩猎丰收的意念。再如蹲犬纹图案（图6）和飞鹰纹图案（图7），则是猛犬守护牧群和猎鹰飞翔长空的形态，让人理解为忠诚与勇敢。这些马烙印纹样图案都表现了苏尼特蒙古族与草原动物之间共生共荣的密切关系。
2.植物类马烙印图案
苏尼特蒙古族在早期迁转游牧于蒙古高原，在后期驻牧游转于苏尼特草原。大自然丰富的绿色植物给予牧人、牲畜生存的环境，而牧人们对高原植物十分熟悉和热爱，在生活和劳动中对每一种草的性质、特点都有着清楚的了解，他们喜欢用图案的形式将这些植物表现出来，以致在苏尼特蒙古族马烙印中有着大量的植物图案。如大树形态（图8），树木枝繁叶茂形态（图9），自然界中常见植物图案化、简约化的表现（图10、11、12、13、14）等等。这些马烙印纹样图案不是凭空幻想出来的，它来源于牧民对自然万象的摹拟和物象的升华与抽象，是牧民在长期劳动和生活实践活动中观察和提炼的结晶。
3.天体类马烙印图案
苏尼特蒙古族在长期的游牧生产生活中，逐步加深了对天体自然的了解，在当时社会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也形成了对天体变幻的畏惧和崇拜的心理。所以在苏尼特蒙古族的马烙印图案中才出现了太阳、月亮、星星、云彩、火焰等形象，并赋予了他们自己的希望和祈求。如太阳纹马烙印（图15、16），是希望阳光温暖照人畜，牧业兴旺。而星星纹马烙印（图17、18），是寓意自家的马群可以像星星一样繁多。又如火焰纹马烙印（图19），是寓意自家的马群可以像火一样兴旺，希望自己的牲畜平安，不断繁殖等等。宇宙上苍的赐予，对自然生态下运转的古代畜牧业，具有决定祸福的重要意义，所以苏尼特蒙古族马烙印中天体的形象占有相当大的比重。
4.生活类马烙印图案
苏尼特蒙古族在漫长的游牧生活中，形成了一些特有的游牧生活器具，并世代承传，十分珍视。由生活的必需转而发展成一种崇拜心理，因而在苏尼特蒙古族马烙印中也传承有大量的生活器具图案。如弓箭纹马烙印（图22），代表了保护家园的武器，也具有勇武善射的寓意。又如火撑子纹马烙印（图23），则是人们取暖和饮食不可缺少的生活用品。再如勒勒车纹马烙印（图24），是草原游牧民族迁徙游牧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等等。这些器具马烙印图案虽然质朴无华，却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物件，它代表了游牧生活的时代水平，是自然形态下游牧生活平稳富足的表现。
5.几何类马烙印图案
苏尼特蒙古族的马烙印中有许多几何纹图案。几何纹图案是用点、线、面的变化而组成各种图样，是对当时游牧生活中各种现象抽象化的表现。如 “〖XC<图29.TIF>〗”形马烙印图案（图29），是蒙古包的简化表示。又如 “〖XC<图30.TIF>〗” 形马烙印图案（图30），是对高原大山的简括描摹。再如 “〖XC<图31.TIF>〗” 形马烙印图案（图31），是对平坦草原的简约示意等等。用几何纹图案作为马烙印标记，是苏尼特蒙古族在长期生产生活中对世间万物的概括、提炼、取舍而形成艺术创作，表现了苏尼特蒙古族丰富的想象力。
6.文字类马烙印图案
苏尼特蒙古族也有许多文字类的马烙印图案，这较之几何纹图案马烙印更具直接的表现力。如 “〖XC<图36.TIF>〗”形文字图案（图39），是古蒙古文马烙印。又如 “〖XC<图37.TIF>〗”形文字图案（图37），是古八思巴纹马烙印。再如 “〖XC<图38.TIF>〗”形文字图案（图38），是汉文马烙印。这些文字大多都是富贵、兴盛等吉祥的话语，也有把自家的姓氏作为马烙印图案，以更好地区分自家与他家的马群。古代蒙古族无文字，在成吉思汗时期发明了古蒙古文，在元代发明了八思巴文，间或也使用汉文。用文字铸造马烙印反映了古代苏尼特蒙古族文化的发达，对我们今天了解文化的传播也具有重要的意义。
7.宗教类马烙印图案
苏尼特蒙古族具有着悠久的宗教文化传统，先是信仰萨满教，而后信仰佛教。苏尼特蒙古族马烙印中的蛇纹印（图43）、山纹印（图44）、树纹印（图45）是代表崇尚自然的萨满教图案。马烙印中的摩尼珠印（图46）、万字印（图47）、法轮印（图48）是代表崇信佛的宗教图案。而马烙印中的太极印（图49）则具有了道教的寓意。这些马烙印图案经常出现在苏尼特蒙古族各个家庭的印记中，但在图案上都具有着明显的差别和明显的变化，成为区别各家马群的标记。宗教类图案的广泛使用，反映了古代苏尼特蒙古族祈求神佛保佑马群兴盛的宗教思想。
三、马烙印与游牧社会的关系
马烙印文化在游牧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是游牧文化高度发展形成的产物，所以关联草原游牧社会的各个方面。
1.马烙印与社会管理的关系
马群是古代北方草原游牧社会最大的财产之一，大到关联游牧政权的盛衰，小到关联牧户人家的富贫。自中国北方草原民族登上历史舞台，马群的牧放便成为一个重要的社会管理问题，成为财富争夺的一个焦点。随着社会的发展，私有财产的划分，分群制度的出现，草原上的牧民开始为自己的马群做记号。因为马群在草原上经常有走失或被盗的现象，有了烙印做记号，就能区分与邻家马群混合的现象。《北史·高车传》说：“其畜产自有记识，虽阑纵在野，终无妄取。”[1](3271)《突厥语词典》记载了古代乌古斯部落的二十二个印记：“每个氏族都有属于自己马群的烙印标记，只要看烙印就可辨其氏族。”[2](45) “窃马者死，这是历代对偷盗马匹的一项严厉的惩治，何以证其为偷盗，口说自难为凭，烙印印记便成了鉴别是非的一个重要标准。所以，牲畜一经走散可以据此索回，一旦被盗，亦可借此辨别，可见，小小一印，其用大矣。”[3](353)马烙印对游牧社会的管理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苏尼特蒙古族发达的马烙印文化正是有效管理古代游牧社会一个有力史证。
2.马烙印与牧业生产的关系
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经过长期发展，形成了丰富的牧马技能和经验，这些技能与经验是经过代代相沿而传承的。每当季春时节，牧民们便举行大型聚会，以给马打烙印为中心，对马群进行分群、去势、剪鬃、打烙印，同时把牧马的种种技能由上一代传授给下一代，并不断丰富这个独具草原特色的牧马技能，这对推动牧马业生产的持续繁荣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在清代按照蒙古人的风俗习惯，如某户人家某种牲畜数量达到一万头（只），本旗扎萨克便奖赏“万”字金烙印，举行大型聚会庆祝仪式并载入史册。马群达一万匹，造“黄金水槽”，奖“万”字金印。骆驼达一万峰，造“银嚼子”，奖“万”字金印。牛达一万头，造“银口紫檀木桶”，奖“万”字金印。绵羊达一万只，造“钢炉”，奖“万”字金印。山羊达一万只，造“白木梯”，奖“万”字金印等等。苏尼特蒙古族在有清一代完整的保留了奖励金印的全部习俗，人们以获金印奖为世代荣耀，这对鼓励牧业生产的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以烙印为奖品奖标，也可看出马烙印在游牧社会中的神圣地位。
3.马烙印与游牧生活的关系
游牧民族以牧放五畜为生，他们将畜群视为财富的象征。由生产而及生活，是自然经济形态下的一个自我的产销循环，是民族生存发展的基本保障。草原牧民将长期游牧生产生活中形成的主要工具铸造在马烙印上，是对生产生活的深刻理解和延续传播。如“蒙古包”纹马烙印代表了居住形态、“勒勒车”纹马烙印代表了运输形态、“火撑子”纹马烙印代表了生活炊煮形态，并以火作为家族兴旺的象征等等。这些都是游牧生活甚至生存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是前人对后人铸造在铁印上的嘱托。在马烙印的制作、施用、保存、传承上的风尚禁忌，更是游牧生活中的最重要的风俗之一。表象上是风俗的延续继承，实际上深层次中是对游牧社会家庭生活秩序的一种约束，在烙印的风俗礼法中庄严的告诉人们，要尊敬长辈、要和睦兄弟、要团结邻里，不要做有违社会道德礼法之事等等。这一切都在马烙印风俗中给予了清晰的诠释，使马烙印关联了游牧生活中的各个方面。
4.马烙印与文化艺术的关系
古代北方草原游牧民族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逐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传统审美特点，到古代蒙古族成为草原主体民族后，这种草原的审美取向达到了更高水平，以图案化表现是其重要方式之一。应用到马烙印的绘图锻造上更显精彩、洗练、生动、鲜活，也就具有了更大的文化蕴意和艺术成就。例如圆形马烙印是对天、太阳的描绘，象征着完整、和谐与完善，是对苍天产生感激、依赖、敬畏、崇拜心情的表示。又如火纹马烙印是对火的形象的提炼，在人们生活中火是不可短缺的能量，牧民依靠火取暖、吃熟食、驱赶猛兽的侵袭。再如花叶纹马烙印是对植物形象美好的描绘，畜群依靠这些丰富的植物繁衍生息，养育了草原畜牧业，也养育了草原游牧人。复如羊角纹、牛头纹马烙印是五畜兴盛的象征，具有着发展草原畜牧业的含义等等。可以说马烙印的设计锻造，是草原游牧民族艺术的结晶，蕴涵了极其丰富的民俗思想内涵和艺术思维。
5.马烙印与宗教信仰的关系
中国北方草原游牧民族，自古信奉萨满教，后又信奉了佛教、道教、伊斯兰教等等。苏尼特蒙古族，将草原民族的宗教观充分体现到马烙印上。例如将传统萨满教的山神、树神、火神等神衹，将佛教的法轮、“〖XC<图47.TIF>〗”字等佛法标记，将道教太极图图案等铸造在马烙印上，达到了前无古人的思维水平。宗教图案广泛应用到马烙印上，反映了草原民族宗教信仰的不同，但基本上是以萨满教和佛教并重的局面，这是最主要的两个宗教信仰，是北方草原民族宗教信仰的一大特点。宗教图案广泛应用到马烙印上，还说明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游牧社会，人们抵抗自然灾害的能力很弱，只能祈求各路神衹保佑人畜的兴旺安全。宗教图案广泛应用到马烙印上，又体现了对畜群的爱护尊敬，让人们认为这是神的牧群、佛的牧群，又具有了为上苍保护畜群的意义。可以说马烙印与草原牧人宗教信仰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关联。
中国古代北方草原民族马烙印是游牧社会的重要创造之一。苏尼特蒙古族马烙印文化是古代北方草原民族马烙印文化的继承、发展和集大成者。它以图形为代表，集中体现了苏尼特蒙古族的民俗习惯、文化观念、宗教信仰，反映了他们的物质与精神追求，具有着强烈的民族和地域特色，具有着非同一般的历史价值和美学价值，也具有着开发创新的广阔前景。
注释：
①②③依据内蒙古苏尼特博物馆民俗展厅民俗学调查资料。
④文中所引马印图案，均来自达·查干《蒙古族传统烙印文化》（蒙文）一书，该书2009年10月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
参考文献：
［1］北史·卷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突厥传)［M］.北京：中华书局，1974.［2］邢莉.游牧中国［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6.
［3］萧高洪.烙马印及其作用与马政建设的关系［J］.农业考古, 1988, (2).收稿日期： 2010-12-27
作者简介：王利利（1982-），女，内蒙古通辽市人，内蒙古农业大学材料科学与艺术设计学院，研究生。
【责任编辑 徐英】
Cultural Implications of the Patterns of Sunit Horse Burn
WANG Li-li
(Material Science and Art and DesignCollege of Inner Mongoli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ohhot, Inner Mongolia 010018)
Abstract: Sunit Mongolian horse burn culture is representative of the ancient northern nomadic horse cultures. The patterns of the horse burn design has seven big types concerning animals, plants, objects, life, geometry, text, religion with the rich folk ideas and aesthetic concepts of the grassland peoples. Horse burn has a close relationship to the horse industry management, livestock production, nomadic life, culture and arts, religious belief and it played a positive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grassland animal husbandry in ancient times.
Key words: Sunit Mongolian; horse burn; patterns; folk culture